所以,在退位之前,她将掌控大凤朝兵权的虎符一分为二,一半留给当朝皇帝,另一半则秘密的给了一个心腹大臣,就是这一只下落不明的半块虎符,让历代的国主都惴惴不安。”
“所以,陛下他现在很需要兵马的时候,却捉襟见肘的没有虎符调遣,是不是这样?”云裳想了下,说道,“那照这样说来,除却眼下的兵马之外,还有一半的兵马是隐藏蛰伏在大凤朝之内,可是,这些军马的存在却是连皇帝陛下自己都不知道的?”
凤紫泯叹了口气,“没错,这也是为什么在瀚海国使臣进京的时候,各宗庙皇室的人都要被请进宫里来大宴数日的原因。”
听完了凤紫泯的介绍,云裳陷入了沉默,她明白了这一连数日的大宴,并非是皇家夸耀炫富的表现,而是……用一张华美的富丽堂皇的外袍罩住了囚禁各宗亲领头人的阴谋。
皇帝在顾虑,他害怕在外国的来使进贡的时候,有人勾结外敌,那另一半下落不明的虎符,成了历代大凤朝皇帝的心病。
难怪这几任的皇帝都死的那么早,原来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果然能催人速死。
云裳拼了品这其中的滋味,说道,“如果皇帝不作为的话,那另一半虎符会不会浮出水面?将他推下台?”
凤紫泯脸色一变,“你是说会有人暴.动犯乱?”
云裳舒展了下筋骨,活动活动脖子,“也有这种可能的啊,如果皇帝不作为,搞得民不聊生的话,乱世不仅能出奸雄,还能出英雄,搞不好那另一半虎符就要发挥它的历史使命了。”
“历史使命?”凤紫泯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难道你是说女皇陛下当初这个决定就是因为害怕在位者昏庸无能,不能治理好国家而留的一手退路?”
“对啊!”云裳比他还要吃惊,“当然是这样,难道会有哪个母亲不将好东西给自己的子女留下的道理?”
凤紫泯默然无语,这个推断对于他来说太新鲜,他从前被教育的道理都是要时刻提防另外半块虎符的谋逆,却没有人告诉过他,这半块虎符也可以救他于水火。
她说的不错,开国女皇是立元皇帝的母亲,她更是全大凤朝子民的母亲,她爱自己的孩子,留个他江山社稷,可她更爱她的子民,如果自己的孩子不能将国家好的话,她宁愿舍小家而成全大家!
这种胸襟和觉悟让凤紫泯都感到一阵汗颜无地。
这些无知的后世子孙们竟然无一例外的误会了祖先的意思。只是用一己私心看到了最最阴暗,最最不好的一面,没有人领悟她的苦心。
也不知道这些年,女皇在地下会不会一直觉得辛酸?
她?
她却轻而易举的明白了女皇的意图?
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云裳正晃动着自己的小腿,坐在石头上美滋滋的吹着夜风,看着一轮明月,而她身旁的凤紫泯已经在心里经历了一波三折的心路历程……
这个女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凤紫泯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她,自己志在必得。
云裳坐的发困,跳下石头,拍了拍手上的浮土,“今夜月色正好,殿下且慢慢观赏,云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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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言,“斗指癸为白露,阴气渐重,凌而为露,故名白露。”
白露这一天来到的时候,瀚海国的使臣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七八日的光景,在这一天的朝堂上,那个使臣终于说出了自己国主的意图。
只是,瀚海国国王这一次想要的东西,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大凤朝的皇帝陛下,我国主祈愿上苍,愿祈贵国一件宝物,愿恭迎回瀚海王朝,日日进香,夜夜诵念,祈求佑助我国臣民安康。”使臣用生硬蹩脚的普通话说着,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的恭敬,让老皇十分的受用。
大学士顾文伦替皇发问,“大凤朝上承天泽,下受厚土恩惠,国中珍宝何止万千。不知瀚海国王向上苍祈愿得到的,是我大凤朝哪一件宝物?”
使臣恭顺的抬起头,再次行了一个国礼,“国王陛下向上苍祈愿的,是贵国的九龙真碑。”
这话一出,不仅是顾文伦和他身旁的曹汝言脸色剧变,就连上位的老皇也是跟着脸色一变。
“使臣不要说笑,九龙真碑是古书中记载的神物,哪里能是随意找到的?不要说将它赏赐于瀚海国王,就连我等,都未曾见过此物的庐山真面目啊。”曹汝言见情势不妙,急忙出来解围。
可惜,那使臣并不领他的情,也没接着他的话说下去的意思。“曹太傅你饱读诗书,怎么会不如我这个来自异邦的小小的使臣?那九龙真碑可不就供奉在贵国的长安殿之中么?九龙真碑乃是神物,国王陛下深知此物的稀罕,故而愿意让出流珠和平富两座小岛,作为交换,不知大凤朝的皇帝陛下,您愿不愿意考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