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准你做什么?”假如此时她能开口说话的话,她一定会这样的惊愕出声,因为莲准此时的行为已经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若说有什么缘故,那也是云裳此时根本不能想象得到的缘故了。
他的唇停在她的唇边,却不落下,偏偏这样的暧昧和距离反倒让她更加的难受。
云裳红着一张脸,只是神色之间却并未发现什么局促和尴尬。只是一双侬丽的黑色眼眸在定定的看着他,仿佛是在发出自己无声的责怪,那意思简直就是在控诉,“你怎么能这样?”一般。
四目相对,彼此的一点点的心思都能看的分明,他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挑衅和看好戏的神色,这神色的出现更加让云裳放下心来,她就知道这个喜欢捣蛋的家伙是故意要来让自己难堪的。
她要是惊慌失措了,他才是胜利者。
可是,她偏不!
她就那么看着他,不动,不说话。当然,她的不动是因为动不了,不说话是因为……她在担心自己如果一张开口,他会不会把他自己的舌头塞进来。
大约僵持了有一盏茶的光景。时间以秒为单位,被无限的拉长。
静止的时间里,有什么在彼此的眼中,一闪而过。
“哈。”莲准终于决定放过她。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身子一软,倒在她的身旁,以手支腮,尖锐的下巴好像一把锋芒毕现的匕首,直接对上他面前的人。
云裳浅浅一笑,拉了拉自己滑落到胸口的被子,“你闹够了,就回去睡。”
“我不想回去,今天……我想在这里睡。”末了,再妖娆的来个微笑,以眼勾人,“行不行呢?”
紧了紧怀里的被子,云裳直觉得头大无比,往里翻了翻身,“你离我远一点。这样很热。”
刚刚张开了嘴的莲准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停了两秒,呵呵的笑出声来。云裳被他笑得有点恼,想要反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索性就闭了口,两眼一合,来个眼不见为净,干脆睡觉了账。
莲准眯了眯眼睛,细长的手指挑起来她散落在枕头上的青丝,挑起来那么一缕,放到自己的鼻尖,轻轻嗅了嗅,那上面是清幽淡雅的晚香玉的味道。
他忽然皱了眉头。
晚香玉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场景。
在绿茵夹道之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儒雅男子正亲手折下一支含苞待放的晚香玉轻轻的插进她的发鬓之中……
这场景,让他有些许的不舒服。可又一时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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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内,除却禁卫森严之外,还有那么一座殿宇之中,飞檐画栋之下,正有人在秉烛夜话。
老皇半眯双眼,纵横期间的皱纹之中尽显岁月的沧桑和无奈,他的年纪尚不足花甲,但脸上那些如刀刻的褶皱却让他看起来很是疲惫。双目之中细细流露出来的光芒有些许的让人畏惧。那是为王者的孤傲和威仪。
“楼铎最终还是没有交出那样东西来,陛下,此事,您待如何处置?”一位近臣正俯首在他的身旁,那人有着一张惨白的脸,带着病态,然而一双细长的眼睛,却显出十分的精明和阴毒来。
“孤王我已经做了一次错事,还能再逼着他犯下第二次吗?此事……我们从长计议。”老皇端坐在龙椅上,他的嘴上是这么说,但是那双紧紧.合拢在一起的手,却暴露了他此时纠结的内心。
那位近臣将端倪看在眼中,未做一声可否。
“眼下却有另外一件事,须得太学院来出面处理。”老皇合了下眼睛,似乎有点不愿意承认马上要说出来的这一句话,那位近臣是何等眼色,见皇上神色便知其中缘由,立马接口道,“陛下是在为太子殿下的事情而担忧吗?”
他这话一说,老皇顿时叹了一口气,每次提起自己这个儿子,他都会感到一种从内而外的无能为力的感觉。
“太子殿下尚且年少,眼下跟着太学院的卢博学究研读书文,假以时日,也会学有所成,想必日后也定会如陛下一般,能够治国安邦,成为一代明君。”近臣如此说着恭维的话,但是神色之间却很是诚恳,丝毫没有半分让人觉得厌恶。
老皇似乎觉得这话很是受用,听了之后神色有些稍缓,“太子他年幼丧母,也是孤王我对他疏于管教,太过宠溺了。”眼下,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儿子已经长成这副模样,他这个当爹的就算是一国之君,也竟然是束手无措,没有丁点的办法。
“纵然朝中的大臣们不说,孤王我也知晓你们心中都对这位太子有着诸多的意见。觉得他难以堪当大用。”老皇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忍不住浮上来几丝不忍,“可他毕竟是孤王一手培养起来的太子,是储君,既无大错,如何能将他废黜?可是太子啊……竟是那么不让孤王省心。”
“臣有一言,或为陛下分忧。”
“你且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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