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戴存栋面上挂着笑,不再藏着掖着,便说了戴家的主意——戴家愿意将傅家的妆品带进去参加皇商大选,但是必须以戴家妆品的名义参选。如果不能中选,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如果真的中选,则戴家日后便从傅家收货,给京里贡上去。
换句话说,傅家可以今日借了戴家的势,将自家的妆品递进皇商遴选的大比——去试试水。万一傅家的妆品被选中,中选的皇商还是得算戴家。傅家将作为戴家幕后的供货商,默默地出产,然后再由戴家贡到京里去。
“侄女婿,不是我说,其实这件事情,傅家也挺见好处的。一来省了参选的那二百两银子,二来傅家名义上没有参选,也少了万一落选的风险,不想我们戴家,这百年声望,万一折在我们这辈儿手里……老爷子最近一直寝食难安那。”戴存栋一项项给傅阳掰扯,与戴三娘子一样,他话里话外,也透着得意。
“还有,老爷子说了,你家的妆品若是中选,日后供货自然是由你傅家来贡的,宫中分下来的妆粉银子,该傅家得的,就一定不会少。戴家最多只收点包装的成本,再加上运费,这些扣除下来,就都归傅家。”戴存栋一边说,一边咂嘴,这其实就是他平日说话的习惯,但是不熟悉这位三叔的人,反而会觉得他说话之际甚为傲慢。
这算什么?算是戴家将出产贡物的活儿,包给傅家来做么?傅家人听了这个条件,只怕都是极无奈、不愿答应的。然而戴存栋却带着这么一番傲慢的态度给说了出来。偏生戴三娘子还觉得自己夫君说得不错,将戴老爷子的意思全说了出来,在一旁直点头。
傅阳听了,心中有数,却存心想看看戴悦的反应如何。他转头过去,只见戴悦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大约也不曾想到自己娘家竟会出这么一招吧!她再想想自己昨日说的戴傅两家合作,虽然全盘不是这么个合作法,可是她当时却没有挑明。现在搞得好像她与娘家一起,早有预谋,用了这件事情来要挟夫家一样。
戴悦一时大急,只看着傅阳,盼他不要误解自己的意思。然而傅阳的眼神深得如一潭水一般,什么都看不出来。
“三叔,这件事情,且待小子与父母说过,再定吧!”傅阳淡淡地推辞。
戴存栋不觉得有什么,挥挥手,说:“去吧!”
然而戴三娘子却听着觉得傅阳话里有话,当下对傅阳说:“侄女婿,不是我说,明日就是送选的日子,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眼下是老爷子好心,愿意提携你们家,本来……”戴悦在旁边连连扯着戴三娘子的衣袖,希望她不要再往下说。戴三娘子却回过头来,对戴悦笑道:“侄女儿也觉得这主意正是吧!”一句话将戴悦给呛了回去。
傅阳却轻轻地笑了起来,道:“三婶儿回去请代我向老爷子致谢,说是小子谢过他老人家的提携之意。”
戴存栋与戴三娘子便以为傅阳同意了,戴存栋只说:“明日一早在广陵府外头候着,你将你家要参选的货品送过来便是。”话里丝毫不提将傅阳带进大选会场的事情。
如果傅阳不能进会场,自然也没有机会给官员们解说傅家妆品中间的关窍,戴家只是将东西往上一放,而且可以想见,必定是放在戴家的妆品之后的。这样一来,傅家妆品中选的可能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傅阳倒也不提这茬儿,与戴悦一起,恭敬地将戴存栋夫妇两个往外送。
戴氏夫妇才出门,戴悦立即道:“大哥,我原来想的,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傅阳看着戴悦的双眼说,戴悦立即松了一口气下来。
“那,大哥,你明日,会去大选会场么?”戴悦怯生生地问。
傅阳点点头,坚定地道:“会去!”
戴悦一时靥生双颊,可是一想到三叔三婶刚才说的硬梆梆的话,又有些忧心,说:“我现在就回去戴家,去求一下爷爷,让爷爷明日带你进去。还有什么,”戴悦转努力想了想,“最好在名号上说清楚,说是戴傅两家联号,这才行。”
“不用麻烦——”傅阳硬梆梆地说,将戴悦吓了回去。傅阳连忙柔声又解释道:“老爷子肯这样帮咱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想,戴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商,如今要为了咱们家,联号参选,爷爷怎么会肯。咱们就不要让老爷子为难了。”
戴悦想想也是,但是傅阳既然已经答应了明早过去广陵府见戴家人,她总算将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不再多说些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