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将家里新添两个小丫头的事情与傅春儿说过了。傅春儿听了杨氏的抱怨,想了想便笑道“娘,哥哥是娶媳妇,不是娶账房,也不是娶管家。将来家业大了,哥哥自然会请专门的账房过来。只要哥哥或是嫂子有时间,能查看查看即可,不会出纰漏的。”要是嫂子真没有这上头的兴趣,其实还真不如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她见杨氏还是有些犹豫,便又劝道:“娘,咱家原来不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才让我这半瓶子水出来记个账么。这些事情,哥哥一定都有打算的,您千万别操心了。”
杨氏正要说些什么,便听见外院有人在敲傅家小院的门。跟着有人开门问了,迎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便说是广陵府的徐家给少奶奶送了江鲜来。杨氏听玉簪回报说徐家送了两条鲥鱼过来,就“哦”了一声。
“娘,这才多早晚,眼下的鲥鱼是极难得的,徐家能匀两条给咱家,已经是看在大嫂的面子上,很给咱家面子了。”
“我就听着人家指名道姓专门给媳妇送来的,不是给咱家送礼呢!”杨氏这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有点扭捏,说完之后,掌不住,便笑了。
傅春儿便也笑起来,道:“娘,你看着吧,一会儿大嫂指定是要先孝敬您的,回头我要到您那儿去沾光。”
杨氏本不是心眼那样小的人,被傅春儿这么一笑,当下就将事情都放下了。
果然戴悦就张罗着收拾这两条鲥鱼。两条鲥鱼是盛在水桶里送过来的,都已经长到手掌宽,在这个时节里颇为难得。戴悦问问玉簪“做过这鲥鱼么?”
玉簪摇摇头,道:“不曾,这么金贵的菜肴,婢子是乡下人,别说是做这菜肴了,就连见,都不曾见过呢。不过我可以去问问我们姑娘,吃食上的事情,咱家就属她懂。”
戴悦奇道:“原来妹妹还精于烹饪一道?”
玉簪就笑起来,道:“我们姑娘眼下就是个纸上谈兵的主儿,最近又格外忙,少奶奶千万别指望她亲自下厨了呢!”
“我耳朵一发热,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傅春儿笑说着,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听说嫂嫂得了两条鲥鱼,我来看看嫂嫂怎么个做法。”
戴悦就面上红红地,拉着傅春儿的衣袖,道:“我也不会呢,你若是知道,千万指点嫂嫂一二。今年头一回儿吃江鲜,要是做好了就能讨个好彩头呢。”广陵府将就的人家,每年头一回吃长江三鲜,都是挺隆重的,也有些人家讲究彩头,总之不能做砸了。
傅春儿见戴悦紧张的样子,笑了起来,自己去水桶里戳戳两条鱼,口中说:“古人嗯,果然古籍上记载的不错,这鲥鱼爱惜鳞片,只要碰到鳞片,那鱼儿都不动了。”
“妹妹一定是晓得什么古方。”戴悦喜出望外。
“这鲥鱼鲜活得很,咱们吃清蒸的吧。”傅春儿起身发号施令,道:“玉簪,你去将两条鱼都杀了,开膛去脏,千万记得不要去鳞,那鱼鳞留着才好吃。另外发些冬菇,削半颗春笋,再片几片火腿下来。嗯,还有什么?”傅春儿拍拍脑袋,说:“切细细的姜丝,嗯,最后再熬一点猪油来,不要多,一点就好。”
玉簪马上应了一声,带了那个叫做芙蓉的小丫头,去收拾鲥鱼和其他材料去了。戴悦便赞起傅春儿,又问傅春儿是在哪里见到的古方,傅春儿心想,这可还真不能随便告诉你,便搪塞了过去。
用这个法子,清蒸出的鲥鱼,鱼身上码着整整齐齐的火腿、冬菇、春笋片,再加上勾上的芡汁,看上去便令人食指大动。鲥鱼鳞片之中所含的油脂便化了,那鱼鳞便如融化了一般,连鱼皮一道食用,齿颊留香,这便是位列长江三鲜之中的鲥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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