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小院来历不明,就似传说中的私娼窠子一般,此刻这些顾虑便立刻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名叫做采蓝的姑娘,面上就露出钦羡的神色,来到戴兴志面前,俯身斟了一杯酒,递给戴兴志,道:“原来是戴公子到此,奴有眼不识泰山,请戴公子饮了这杯酒,算是奴与您赔罪。”
戴兴志接了酒杯的时候,忍不住便在采蓝的手腕上捏了一把,只觉得触手滑腻,如一块凉玉一般。采蓝不由得向戴兴志横了一眼,媚眼如丝。戴兴志没见过这等阵仗,采蓝这等颜色的女子,岂是家中婢女荷儿之流可以比拟的,他一时身子就酥倒了半边。
薛定诺与采蘋在旁边看到两人渐渐情热,薛定诺便说:“兄弟,你看我这采蓝妹子,还入得了眼否?”
戴兴志一听,反而清醒了几分,道:“大哥莫开我的玩笑,这件事……若是教我家里知道,只怕……只怕会有大碍!”
“哈哈,”薛定诺闻言大笑,笑得戴兴志仿佛觉得自己刚才问了句大蠢话,十分不好意思,“戴兄弟你就是太实诚,所以才会把好事往外推。人生在世,哪有不为自己想的?不是我说,眼下你掌着家中这许多事,还不能捞就赶紧捞,先把自己的小日子整治好了才是正理。”
他说:“你看我,我眼下不就是乘着大哥还信着我几分的机会,能捞就捞,尽量搬些财帛出来,让我家采蘋,帮我营造这么个安乐窝。”他一边说,一边将采蘋揽到自己怀中,说:“万一哪日,大哥看我不顺眼,将我从管事的位置上踢下来,我至少还有这么个小院,手里有点余钱,不用仰人鼻息过日子!”
戴兴志击掌叫好,道:“薛二哥,你真是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去了。”他举起手中的酒盅,朝薛定诺一扬,道:“二哥,我敬你一杯。饮了这杯,你就是我的亲二哥。”
薛定诺笑看着戴兴志将手中的酒盅一饮而尽,给采蓝使个眼色。一时间几个人殷勤劝酒,将戴兴志灌到了七八分酒意,然后由采蓝陪着在院中一间厢房里歇宿下来。
戴兴志有采蓝作陪,疯了好一阵。他觉出那采蓝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尽兴之际,不禁对薛定诺感激到了十二分。
第二日起来,戴兴志带着宿酒,头疼欲裂,来到堂上,见到薛定诺也正在堂上,一边揉着太阳,一边喝着醒酒汤。两人相视片刻,都是哈哈大笑,薛定诺便向戴兴志道喜。戴兴志踌躇了片刻,将昨晚忍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我只觉得戴家能给我的富贵怕是并不会长久,我已经决定,一定要自己挣出一份家财出来,好好养着采蓝……因此好多事,我还得向薛二哥请教。”
薛定诺只听他说了一个开头,立即挥手,令采蘋采蓝姐妹都退下去。戴兴志更觉得放心了些,便将昨日里令他郁闷至极的事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与薛定诺听。“二哥,你看看这事儿,要是老爷子一意孤行,回头令傅家那小子入赘,娶了我二堂妹,那日后戴家的家业,我岂不是连边都摸不着了么?”
“依我对傅家的了解,那傅阳是傅家的长子,傅家在广陵的这一房,人丁不算兴旺,不可能将儿子赘出去的。”薛定诺听了戴兴志的话,想了想说,“与其担心你那个性情软弱的堂妹,倒不如想想你戴家其余几房的堂兄弟之中,有没有才能杰出之人,可能会对你构成威胁的。”
戴兴志听了薛定诺的话,觉得有道理,便没有那么担心了,跟着便诚心向薛定诺请教起来,当日戴老爷子将他狠批的那两个问题,也一并向薛定诺请教。
“其实要铺子的销量上去,很简单。销量原是钱堆出来的。”薛定诺很有把握地说。
“二哥,怎么讲?”戴兴志诚心请教。
“很简单,砸钱,开新铺。跟你家老爷子说,销量上不去,就是因为城中人口有限,要想卖得多,就要将铺子开到周边的市镇去。”
“嗯,”戴兴志一边听一边考虑着。
“这在你家其实很容易,只要向宝通借钱,再开上十间铺子,我包你销量翻上两番,而且反正也不会压你家的周转银钱。只要销量上去,真正赚钱的,便是你手底管着的作坊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想从新开铺子的赚钱的时候,肯定你那些本家兄弟就会奔着那些新铺去,然而你便回头将作坊的利牢牢抓在手里,你就赢了。”薛定诺很又把握地说,仿佛他当初就是这样操作的一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