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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儿与钱镜儿对视一眼,也觉得这门亲事结得有点古怪。嫁娶之际,讲究门当户对。看这情形,刘家家境确实比江都那边好上了不少,傅家确实高攀了,所以刘家两位说出来的,傅家这边的亲戚都只当没听见。但是傅春儿还是觉得心里不对劲,难道世上有这等好事,与刘家结亲这等好事,从天上就能直接掉下来砸到江都傅家的头上?
好在大家没有在房中坐多久,就有人招呼这大家出去吃席。傅春儿与钱镜儿两个,都各自陪伴在母亲身边,在女眷席上坐了。傅春儿更是从杨氏手中接过了傅正,和钱镜儿一起,逗着傅正学两人说话,傅正小嘴不停,嘎嘎嘎地说着,总算将席面上的人都逗乐了。同席的一位刘家长辈,看上去还算是和蔼可亲的,此时便说:“傅三奶奶,我看你家姑娘,品貌真的不错,你家又是在广陵住了这许久的,不比刚刚从乡下上来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要不要我给你家做个媒?”
傅春儿马上强迫自己脸上涨红起来,站起身,向大家告了个罪,只说是到外间透透气,便抱着傅正出了垂花门,到外院里走走。
一会儿钱镜儿跟了上来,笑着说:“你放心,你母亲有的是法子将这事儿给搪塞过去。而且我娘也在,你猜她会用啥法子?”
傅春儿听了钱镜儿的话,觉得自己脸上还真有点烫,连忙用手在自己脸上拍了拍,想,不要是在这个古代待得久了,真把自己给当古人了。自己这个身体才十三岁多一点,成亲嫁人什么的,不是什么特别紧迫的事情。
钱镜儿却是个善解人意的,一句玩笑出口,生怕傅春儿不好意思,便岔开话,说:“我怎么觉得兰儿表姐这场喜事,摆得有些个古怪。”
傅春儿低头想想,也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一说仿佛还真是这样。我觉得刘家人,里里外外,都透着有点看不起咱家。是不是因为当时兰儿姐定亲的时候是’吞婚做’的?”
这时候傅阳正好也从席上下来,见到两位姑娘,就朝钱镜儿点了点头,然后低声对傅春儿说:“回头给娘递个话,刘家席面上透着一些不对劲。穿红迎亲的那个,服饰却不是新郎官的服饰。看着刘家人似乎都是在等着什么人回来似的。”
“啥?”傅春儿大吃一惊,连钱镜儿都惊动了。
“不能绝对肯定,但是我觉得先前那个拜堂的,像是代人拜堂似的,在堂上对拜的时候,那个男的,都是侧了半步才拜的。”
“那大伯和大伯娘看出来了没有?”
“应该看出来了,我觉得大伯应该是心里有数的,大伯娘是不是也明白,就不知道了。”傅阳递过这句话,又说:“记得给娘把这话递上。”
此后傅春儿与钱镜儿回席,那位刘家的亲眷,已经闭口不谈令傅春儿尴尬的话题了,而杨氏有时与傅氏对望一眼,仿佛很有默契的样子。
一时吃完席面,江都大部分人都匆匆往回赶。只有大伯那一房的,还留了不少人下来,继续在傅家住着,只是傅坚夫妇与傅香儿都随着江都来人一起回去了。因此傅家东厢变成了是傅元良和金氏住着。
傅春儿瞅了机会,将傅阳的话一五一十都说与了杨氏听。杨氏听了,叹了一口气,道:“我想也是,只是不知道大嫂是不是心里能明白过来。”
“你大堂姐这点嫁妆,品貌也不算特别出挑的,嫁到这样的人家里,如果是再嫁那刘家侄子,相貌也端正,年纪也合适,那……那说不过去啊!”杨氏一句话将傅春儿心中的疑惑说得明白。“只是,听说这门亲,是你大堂姐亲自点的头,本来你大伯与大伯娘都不同意的,是她一定要’吞婚做’,才是这么一番情形。”
“罢了罢了,世上没的后悔药卖。你大堂姐这般嫁了出去,如今都已经过了门,无论是好是歹,都已经改不了了。既是她自己选的,就怨不了别人。”杨氏又说,接着双目炯炯,看着傅春儿说:“我今日与你姑姑聊了聊,她挺喜欢你的,有意想讨了你做媳妇。你怎么想,你觉得你表哥钱铄怎么样?”
“啊?——”傅春儿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时之间惊讶出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