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不艰难了么?不过她倒是藉此明白了为什么傅兰儿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
她实在听不下去,干脆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等那两人消停了,再回去。话说,院子里也真有点冷,只不过乡间的空气很清爽,都是泥土与青草的香气,夜空中的星星也似乎比城里要更亮一些。
傅春儿只走了几步,便发现院门边有一个人,看身形却是傅阳,这时候正贴着里院的门板后面,在听着些什么。
傅春儿蹑手蹑脚地过去,傅阳一转头见是她,连忙一把拉着她,两人一起缩在门板后面。
外院那边传过来一阵水烟的味道,只听傅老爷子开口说:“老实,这件事情我也知道是难为你了。”
傅老实不说话,按照傅春儿对傅老实的了解,他的潜台词就是:是的,确实难为我了!
“爹知道,这么些年,你娘是太过偏着你弟弟了,委屈了你,”傅老爷子砸吧了两口眼,接着开口说道,“老实,爹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儿,这回只求你看在爹面上,帮帮你弟弟吧!”
“爹,小四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帮,是真的帮不了啊!”傅老实终于出声。他这么一开口,门板后面的两个小的听了,都是松了口气。
“……铺子里生意忙,小四有时候插不上手,我又走不开,难免就疏忽了他。”傅老实这话一说,傅春儿与傅阳都是相视摇了摇头,傅小四哪里是插不上手啊,根本就是袖手旁观,甚至捣乱么!
“还有,爹,为什么一定要小四寻间铺子,在铺子里上工?”傅老实言下之意就是为啥不让傅小四在家安安分分地种田。
“唉,这都要怪你娘——”傅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那阵子小四在城里的时日,你娘为他寻了一门亲。”
“哦?”这不禁令人吃惊,也同样牵动了在门板后面傅春儿八卦的神经。
“要是错过了这门亲,小四要是再寻,怕是难了。”傅老爷子话中其实还是有话的。
“女方是刚来村里不久的一户人家,姓王,与咱家一样,也是从歙州府出来的。那女娃子品貌与小四都还算登对。只是千不该,万不该,那时你娘跟人家说广陵城里那间铺子是咱们家开的,小四平日里在铺子里做活,每旬来家——”
傅老实听了这句话,没开口,不知道这老实人作何想法。只是傅春儿与傅阳在门背后怄得要死,傅家已经分家出去的儿子,开的小食铺,被说成是老家的铺子,那傅小四岂不还成铺子主人了?
“这件事情是你娘做的不对,我已经将她好好说了一顿,”傅老爷子说着,“老实,你看这样行不行,先再让小四去你铺子做工做一段时间,等他成了亲,爹再借口不能让他们小两口分住两地,让小四回家来务农。”
“老实,你到底是咋想的,跟爹说说!”傅老爷子等了一会儿,见傅老实不说话。
“爹,从小您不是就教老实,做人要实在,不能骗人吗?”傅老实憋了半天,憋了这么一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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