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傅家铺子的两份吃食已经做好,刚刚出锅,而外间那几名官差居然还没有走。傅家铺子外面,围观的街坊与路人也依旧在兴致勃勃地围观。
黄以安懒懒地问了一声:“老郭,问得怎么样了?”他似乎毫不关心老郭与手下的一众官差是怎么去处理傅家之事的,只是专心品茗,一会儿功夫,手中的一盅茶已经饮去了一小半。
老郭半弓着身子来到黄以安身旁,道:“已经都问清楚了,这小子——”他指指那面色青白的后生,接着说,“因为早间他们一伙无赖来这间铺子讹钱不成,反被路过的帮会中人臭揍了一顿。因此前来报官,想借此坏坏这间铺子的名声。”
“帮会中人?”黄以安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老郭连忙改口,道:“说错了,说错了,是被路见不平之人拦下暴打的。”
“嗯,这听起来像是问明白了——”黄以安说着,总算将手中茶盏放了下来,将手放在腿上,问道:“那人打算怎么处置啊?”
“自然是要带回府衙慢慢审问的,另外此人还有不少同伙,因早间被人打了,此时才没有露面。连这些人也要一并抓到府衙去,叫他们吃吃苦头、懂点规矩才好。”老郭恭敬答道,那后生便将眼神偷偷瞄了过来,被老郭一瞪,又转了回去。
“听着挺好,就这么办吧!杜大人问起,这人怎么胆子这么大,敢在广陵城中滋扰百姓,老郭你也想想怎么答吧。”黄以安知道这些官差与小地痞之间有好些小猫腻儿,也不点破,只是又加了一句:“只是这间铺子的店主,与我有旧,谁欺到铺子头上,就等于是欺到我黄以安头上。老郭,你可帮我好好地记住。”
“是是——”老郭手中锁链一抖,便套在了年轻后生的脖子上。那后生光天化日之下被官差锁了,此时脸上当真一阵青一阵白,连连向老郭送去求饶的目光,可是老郭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不理不睬。傅春儿在门板后面看得心惊,若不是正巧黄以安赶来,只怕就得是傅老实或者沈舟被这般锁走了。她赶紧回身,凑到傅老实身边说了几句。
随后傅老实便将两份热腾腾的吃食给黄以安送了去。黄以安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大约心中在想,总算不是馄饨了。傅春儿远远地见黄以安手中的茶盏已经浅了一半,便提了个小小的黄铜水壶出来,给黄以安续上茶,然后对傅老实使了个眼色。
傅老实便躬身对那郭姓的官差说:“差爷今日为小人铺子做主,小人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有铺子里面卖得还算不错的吃食,请几位差爷随意吃些。日后几位差爷早间上差,路过小铺,也请坐下来喝杯茶,用两个包子。小人只是为了感谢差爷们为小民们做主,绝不敢收银钱的,差爷们肯来赏光,就是给了小民绝大的面子。”
傅老实这番话说得恭敬,没有抹官差们的面子,老郭原本绷得紧紧的面孔便稍稍放松下来,但是还是向黄以安看了看。黄以安这时已经挟了一只锅贴起来,盯着“窗花”看了看,又在醋碟里点了点,似乎极随意地说:“杜大人爱民如子,听闻此事,一定会高兴的。”说着,他将那锅贴送入口中,嚼了几口,又饮了一口茶,点头赞道:“滋味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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