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觉得可笑还是可气,“听是是她?”
薄庭深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如果没有其他事就滚,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
“没时间?”顾逸钦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公司大权旁落,你躺在这里连上个厕所都需要人帮忙,恐怕现在只有你最闲了。”
薄庭深的冷眸突然间扫了过去,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却翻滚着波澜的暗涌,“薄氏那边怎么样了?”
顾逸钦挑了挑眉尖,“你爷爷已经发了声明,把薄启深从薄家除名,估计是对他的所作所为真的失望了,你这一出事,你二叔倒是想把大权揽过去,但你爷爷不松口,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估计他下一步的动作就是对你爷爷下手。”
薄庭深抿了抿唇,微眯的眸光蛰伏着危险的气息。
顾逸钦轻笑了一声,看着他的腿,“不过你这一出事,正好可以让他放松警惕。”
薄庭深冷笑了两声,没答话。
愣了片刻,顾逸钦又直起眸看着他,“刚刚看你和慕心黎……你要赶她走?”
“嗯。”薄庭深沉沉的应了一声。
顾逸钦的脸色变了变,眉心依旧轻轻的挑着,“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厌倦了……”
厌倦了……这三字毫无预兆的传入心黎的耳中,心黎搭在门把上的手蓦然一愣,眸光凝滞了起来,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声音。她本来是回来拿点东西送承希回家,却没有想到会听到他和顾逸钦的谈话。
里面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却能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厌倦了?”顾逸钦拧拧眉,“你会对她厌倦?薄庭深,就算你要甩了她也找个有信服力的理由,十年的时间,除了她我就没见你找过其他的女人,她想走你放她走,她回来你恨不得贴上去,你居然跟我说你厌倦了?她的性格,可不会迁就你太久,你别玩过火了。”
他狠狠瞪了一眼薄庭深,“我就没见你们这样的夫妻,十年,不是十天,也不是十个月,孩子都两个了,别作了。”
薄庭深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眸底漾着讳莫如深的光,“和她在一起很累,十年的时间,昨天出事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我们两个根本就不适合过日子。”
顾逸钦抿了抿唇角,眉心微微的拧着。
门外心黎紧紧咬着唇,手指紧紧的握住门把,白皙的手背上几条青筋隐隐凸了起来,半晌,她突然拉着承希的手往一边走去。
眸底的温度骤然上升,几乎灼伤她的眼睛。
顾逸钦察觉到门外的动静,眉心狠狠的拧了一下,回过眸来看着他,“满意了?庭深,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怕她受到什么伤害才逼她走的?”
“不是。”薄庭深冷冷的应了一句,“厌倦了就是厌倦了,没有别的原因,她愿意赖着就赖着。”
顾逸钦唇角薄凉的弧度抿成了一条线,沉沉的看着他。
多年挚友,他竟看不透薄庭深此时的心思。
半晌,他站起身来,“你先休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薄家的事我先帮你看着。”
“谢了……”薄庭深抬起头,幽深的眸如深潭一般,漆黑如墨,探不到底。
“不必。”顾逸钦唇角动了动,但还是将嘴边的话再度堵了回去。
他走到门口,薄庭深突然又叫住了他,“苏岑的消息……”
顾逸钦的身形微微一颤,回过头扬了一下唇角,“她和印秦结婚了,以后我们再也没关系了。”
薄庭深眉心一凝,唇角翕动,“顾宜萱的事,你准备什么时候解决?”
顾逸钦抿了抿唇角,顿了好一会儿都没答话。
……
薄成晋和薄庭深相继出事,薄氏内部动荡不安。
老爷子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到老了,身边只有一个小儿子。
整个薄家大宅冷冷清清的,以前虽然谈不上热闹,但也比现在强。
老太太的病症发作了,吵着要见承希和含希。
老爷子无奈,让人备了车。
……
老爷子和老太太到达南湖湾的时候心黎还没有离开,看到他们到来愣了一下,“爷爷奶奶。”
“小黎呀,衍衍和含希呢?”老太太笑眯眯的握住她的手,有些涣散的眸光在屋子里搜寻。
一看到一旁站着的两个孩子,她立刻松开了心黎的手朝着两个孩子走过去。
心黎看了看老爷子,“爷爷,我还要去医院,就不陪着您和奶奶了,承希他比较淘,你多担待。”
她说着就向外走去,老爷子突然叫住她,“心黎……”
心黎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嗯?”
“你公公和庭深都躺在医院里,启深手里握着薄氏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趁着这段时间难免……总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心黎愣了一下,大致也能猜到老爷子突然对她变了态度的原因。
他对薄成清虽然有所亏欠,但说到底分开了十几年,他并不能完全信任薄成清。
而且他对薄庭深的偏心一开始就很明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薄氏总裁的那个位置,除了薄庭深以外,任何姓薄的人都不能沾染。
而这个时候,她无疑是老爷子堵住悠悠之口最好的人选。
她抿了抿唇,朝着老爷子淡淡笑了笑,“是,我会照着爷爷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