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启深看了她一眼,唇角似有似无的勾了起来。
林菁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薄启深回过眸,视线落在那道紧闭的门上,眉心紧紧的拧了一下,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薄庭深的太太?总有一天会是他的太太。
……
薄庭深回来抱着衍衍回来的时候心黎依旧熟睡着,眉心微微蹙着偿。
他将衍衍放在床上,衍衍立刻朝着心黎爬了过去,“妈妈……”
心黎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父子两人愣了一下,“什么时间了?”
“上午九点。”薄庭深在她的一旁坐下,将她粘在脸上的发丝轻轻往后顺了一下,“我约了罗伊教授,你要不要去?”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床上的被子也随之滑了下来,“什么时候?”
衍衍瞪直了眼睛盯着她的胸前看,还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薄庭深蹙了下眉,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小色狼。”他说着,将被子往心黎的身上拉了拉。
心黎眉心微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的笑了起来,“自己儿子的醋你也吃?”
薄庭深扫了她一眼,“以后只许在我面前这样。”
心黎挑眉,“醋坛子。”
她摸了摸衍衍的脑袋,衍衍趴在她身边看着她,漂亮的眸子中有些无神,让人看起来有些心疼,“先出去,妈妈穿衣服。”
衍衍眉头皱了一下,依旧赖在她的身边不肯出去,“妈妈,是不是爸爸打你了,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么多印子?”
薄庭深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蹙眉看向心黎。
心黎唇角勾了一下,扬眉瞪着他,然后低头看着衍衍,“没有,爸爸给妈妈按摩呢。”
衍衍将信将疑,从床上爬了起来。
薄庭深从她的另一侧去抱他,唇角从她的耳畔轻轻掠过,“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按摩方式……”
心黎咬牙,抬起眸来去看他,他只是低低的笑着,抱着衍衍走了出去。
小楼的衣橱里有她的衣服,她起身,两腿有些发软,她狠狠蹙了下眉,差点跌坐在地上。
从衣橱里拿了身衣服穿上,薄庭深和衍衍在门外等她。
薄庭深低头在衍衍的耳旁说这些什么,衍衍脸上虽然有笑意,但明显显得很没精神。
她看着孩子浮肿的脸庞,心里一阵刺痛。却还是扬起头朝着父子两人走过去。
衍衍看到她过来伸手要抱抱,心黎扬了唇角是,伸手将他接了过去。
六岁的孩子,不止在身高上比同龄的孩子矮了一头,就连体重上也轻好多。
在回来之前,心黎总觉得没希望了,或许她和这个孩子的缘分也只有这么多。
自从看到那张配型报告的时候,她只觉得在她荒凉的人生当中,有抹盎然的绿色从地皮中一点点的透出头来。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觉得心安了好多。
她走上前去挽住他的臂膀,“走吧。”
“你还没吃东西,先去吃早餐。”薄庭深看着她蹙了蹙眉。
心黎愣了一下,“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
他的语气霸道而又强势,让心黎莫名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朝着他扬了扬唇角,“好,我去吃。”
……
老太太看着她过来朝着她招了招手,“小黎,你可算醒过来了,怎么会这么累,昨天晚上庭深把你折腾成啥样了……”
心黎面上一红,微微低下了头,“奶奶……”
老太太呵呵的笑起来,“难得看到我们小黎害羞的模样,快去吃饭吧。待会儿陪奶奶好好说说话。”
心黎蹙了下眉,看着老太太有些抱歉,“奶奶,待会儿我和庭深要带着衍衍去趟医院。”
“谁病了?”老太太蹙了蹙眉,就连一旁的老爷子都蹙起了眉,抬起眸看着她和薄庭深。
心黎抿了抿唇,回眸看向薄庭深。
薄庭深看着她扬了扬唇角,朝着老太太走过去,“奶奶,没有谁病了,是衍衍,他身体有些弱,我们带着他去复查一下。”
老太太皱眉,将衍衍接了过去,“哎呦,我的小心肝,这么小就受这份罪。”
薄庭深在她身旁坐下,双手揽住她的肩膀,“奶奶,衍衍没事,您不用担心。”
老太太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心黎微扬的唇角有些苦涩,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去吃早餐。
……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左右,罗伊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他们。
衍衍躺在薄庭深的怀中睡着了,心黎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心拧成了一团。
片刻,她转过眸,将衍衍近期的病例从包里拿了出来递给罗伊,“教授,这是衍衍近期的病例和检查结果……”
罗伊将病例接了过去,越看眉心蹙的越深。
他将病例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攥在一起,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心黎清明的眸落在他的手上,眸底是一片荒凉和恐惧。
薄庭深在一旁揽住她的肩膀,怀中熟睡的衍衍像是觉得不舒服,眉心轻轻的蹙了蹙,往他怀里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心黎抿了抿唇,纤弱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摩挲了几下。
罗伊抿着唇,看着薄庭深怀中的孩子,“你们怎么搞的?孩子的病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居然现在才过来。”
心黎眸光一滞,直起眸愣愣的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苏岑一直是我很看好的后辈,难道这些她都没跟你说吗?”
心黎的五指紧紧的扣在掌心,闪着泪光的眸动了好几下。
薄庭深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重了重,眉心也是狠狠的蹙了着。
殷红的唇被她咬的发白,苏岑……
她现在提起这个人就讨厌。
她是怎么跟她说的,她说衍衍的病情控制的很好,她说衍衍的病情还有好转的迹象,完全可以等到新药的研发,她说可能不需要通过手术衍衍的病情就能康复。
这一切都是骗她的,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从配型报告开始。
心黎从没这么憎恨过如此信任苏岑的自己,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给衍衍赎罪。
这么多年,她和苏岑亲如姐妹,她从没想过苏岑会背叛她。苏岑怎么可能会背叛她呢……
苏岑可以为了她改了专业,从心脏外科转到肾内,苏岑可以为了她和衍衍同时打好几份工,直到累晕进了医院还在关心她和衍衍。苏岑甚至为了她将自己送上了顾逸钦的床,再次和那个渣男扯上了关系。
苏岑可以……苏岑为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背叛她。
她有些支撑不住,但还是苦苦的坚持着,指甲扣进掌心的嫩肉,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至心底,将她的心智勉强唤了回来。
其实仔细想想,她可以为苏岑找个理由。
衍衍是她这么多年唯一的支撑,但薄庭深却是她的勇气和信仰。她不希望薄庭深为了衍衍去冒险。她瞒着她衍衍的病情,是不希望她为了衍衍在劳力伤神是吗?
心黎越想越自嘲,都这个时候她还在为苏岑找借口,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衍衍。这么多年,她和苏岑怎么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她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下意识的抬眸看向薄庭深。
薄庭深也在看着她,晦暗的眸中是她轻易便可触摸到的情意,她突然觉得心定了,这个男人是她和衍衍唯一的倚靠,衍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又怎么可能会抛下衍衍不管呢。
薄庭深抿了抿唇角,心脏剧烈的蜷缩成一团,他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不只是为了衍衍,还有苏岑带给她的痛苦。
他听着罗伊的话心里也痛,但他是男人,是这母子俩的支撑和依靠,即便他再痛,也不能轻易露于表面,她已经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不能再觉得自己无依无靠。
他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他抬眸看向罗伊,“教授,你直接说治疗方案吧。”
罗伊直起眸看了他一眼,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干净无暇,一看就是经常拿手术刀的人。
他直勾勾的看着薄庭深,眸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薄庭深的眸不带有任何的侵略性,沉沉的携着莫名的情绪,但看得罗伊想躲。
他清了清嗓子,“孩子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办法就是找到合适的肾源尽快手术,当然你们也可以等新药的研发……”
“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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