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前线急报,并州、凉州和南临起兵造反,拥戴赵王李岚为君。
李筠在宣政殿忧心忡忡:“并州和凉州,和长安近在咫尺,这个战局,十分危险。”
娄贺兰进谏:“皇上,为今之计,当请北漠、北临和南疆出兵,牵制住敌方兵力。”
娄晏青开口询问:“听闻圣阳郡王在霁云观清修,不如请回来商量对策。”
李筠望一眼眼前诸人,都是朝廷的核心。圣阳郡王被劫持一事,如果传出去肯定会令民心不安。不过如果核心层不知道,对打仗实在不利,才斟酌地说:“圣阳郡王昨夜,在霁云观被李岚劫走,只来得及让人传话说防止造反。如果没有那句话,今日,怕是要等两州兵马攻到长安城下,我们才知道。”
众人一听圣阳郡王被劫走,都觉得,这一局势实在太错综复杂。
顾昌此时方知,女儿被劫走,更加忧心忡忡:“那玄战神韩王呢?韩王和李岚,是死对头。”
李筠摇头:“韩王如今昏迷不醒。”
众人一阵沉默。许久,娄晏青出列:“皇上,臣请战凉州。”
李筠犹豫片刻:“下旨,令北漠、北临出兵,至于南疆——”
“皇兄,圣阳郡王和南疆相熟,想来以救圣阳郡王之名,南疆会鼎力相助。”李章出列。
“好,娄爱卿,你为副元帅,韩王什么时候醒来,就由他任元帅,六弟,你监军。”
“臣遵旨!”
“臣弟遵旨!”
三月十一,李曜终于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只白狐狸倚在门边:“冰块,出大事了!”他的语气十分郑重。
李曜只觉得有些头昏脑涨:“我在哪里?盈盈呢?”
“你在韩王府。你昏迷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李岚没有死,他去霁云观把丫头抓走了,现在在并州、凉州、南临造反,拥兵自立。”
李曜一个冷战:“你说什么!”盈盈被李岚抓走了!
他不敢往下想:“进宫!”
李岚对盈盈有什么想法,他略知一二。可是李岚把盈盈抓走,那目的绝对是一箭多雕的。首先李筠少了素战神相助,如断一臂;其次,怕是想要牵制自己,盈盈在李岚手上,自己诸多行动都会受限制;而他最担心的一点,就是风流成性的李岚,会对盈盈做出什么。
所以当务之急,是救出盈盈。
御书房内,李曜行礼:“皇上,臣请战。”
李筠叹口气:“朕明白,也明白,你其实是想去救圣阳。”
李曜没有说话。
“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朕只要一个结果,对李岚,斩草除根!”
“臣定不辱使命。”
出了宫门,李曜对凌承瑞说:“今年武林大会在法清门开,我做一些准备,等武林大会结束,我就去救盈盈。”
“什么叫你去救她?你想干什么?”凌承瑞蹙眉。
李曜鹰眸十分坚定:“潜入李岚附近,把她救出来。”
“你……”凌承瑞叹一口气,“罢了,就知道你会这个样子。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会有多大危险?李岚怕是布好了重重陷阱,不怕你不上钩。”
“自然是考虑过,可是,我只想把盈盈救出来,不计代价!”李曜握紧拳头。
凌承瑞沉默良久:“既然如此,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否则让你死了,我无法交代。”
“和谁交代?”李曜挑眉。
凌承瑞飘渺一笑:“时至今日,我算是看清楚了。冰块,你是她的一个心结,如果解开,皆大欢喜;如果解不开,你们就只能互相折磨一辈子。”
“什么意思?”
凌承瑞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开口:“丫头不想让你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让你知道。其实,我没有给丫头下忘川。”
李曜惊愕:“所以,盈盈知道一切?”
“是,她知道一切,可是她又觉得,让你们认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能顺理成章地离开你,也能免去其余人的自责。说白了,她还是因为心里有你,才会不择手段地逃离你。因为她怕再被你伤害,试问如果她不在乎你,又怎么会被你伤害呢?”
“狐狸,再不会了,我再不会伤害她了……”李曜呢喃着,语气带着深深的自责。
“冰块,你不会怪她吗?怪她用这样的方式?”
李曜摇摇头,鹰眸中含着深情:“我如何会怪她?事到如今,就算是死在她手上,我也不会后悔。”
“你们两个,真是太折磨人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李曜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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