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岁月,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是那样刻苦铭心。
而他内疚地沉默了。她的话,他无从反驳。
“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说了,今日之事,我不需要你负责,你也不要说什么娶我之类的无稽话。我愿意救你而非拉着你同归于尽,不过是看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子上;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很惜命。因此今日之事,全当没有发生过!”
顾盈盈话音未落,凌承瑞传授的绝顶轻功已经让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曜想要追,可是她绝顶的轻功令他无从追起。剑眉蹙起,长叹一口气,无力地合上鹰眸。
踏着轻功飞奔许久,才发现,已经月上中天,然而,头却隐隐地痛起来。其实也不是很痛,只是觉得,很恍惚,很恍惚。
顾盈盈落在一颗大树上,又给元悟师兄发出一枚信号弹。
她不了解蛊,也不知道那只恶心的虫子到底死了没有,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想到体内有一条虫子,她颤栗地甩甩头:丫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非晚,我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靠着树干,顾盈盈愈发觉得头痛欲裂,难道这是,合欢蛊的后遗症?不会吧?和头痛有什么关系?可是精神却越发恍惚。
还是,白非晚还加了别的料,自己终究难逃一死?
明月西沉,她不知人事地昏睡过去。
天明时分,元悟轻功翻飞在树林之间,最终在一颗大树上找到了昏睡的顾盈盈。她一脸狼狈的疲态,远山黛轻轻蹙起,似乎在隐忍什么痛苦。
元悟疑惑地抱起她:盈盈的武功今非昔比,加上阵法医术,能让她求援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到底是怎么回事?
援救韩王之事是朝廷机密,自然知道的人不多,元悟不是朝廷中人,也就更不可能知道。
客栈内,元悟刚刚把昏睡的顾盈盈放在床上,她就哇一下吐出一口黑血,又昏睡了过去。元悟疑惑地看着地上的那滩黑血,里面有一只很细小的黑线一样的东西,不认真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研究了许久,又给顾盈盈把了脉,他的疑惑更深了。
对于蛊,他也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他确定这是蛊无疑,那么盈盈是被人下了蛊吗?
至于蛊的品种,他怀疑是合欢蛊——也就是说……
不敢再想下去,元悟决定等到她醒了之后再问。
殿前司左军的营帐内,李曜吐出一口黑血,靠在床边。
如果今日真的是白非晚而不是盈盈,他会如同盈盈本来想要做的那般,拔剑自刎。然而不知是上天造化,还是别的什么,盈盈——
说他贪婪也好,说他自私也罢。能够得到她,这一次,仅仅是一次,让他欣喜若狂。但是欣喜之余,他又十分担忧。盈盈,会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更加恨他?毕竟,没有他,没有他被白非晚利用幻术抓走,她不会来救,也不会有这后面的许多事情。毕竟,她的内心,其实是不愿的。
而又是不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再也不愿意见自己了?想到此,浓浓的哀伤萦绕心间。
看向地上的黑血,里面一条极细的黑线。思绪不由得翻飞:盈盈最怕虫,这次真的是,难为她了。
上官烈立刻命人清理好地板,看着有些疲惫的师兄。忍了很久的话他都没有问出来,憋得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于是迂回着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兄,圣阳郡王呢?”
李曜的眼神飞的悠远,眉宇间带着哀伤和后悔:“大约,不会再回来了……”
她本就有隐世的打算,此番事变之后,大约更不会出现,除非李筠或者娄燕婷有危险。
上官烈不敢再问,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盈盈……”思念如同泉涌,淹没了谁的心。
客栈内,元悟有些坐不住了。都两日了,明明脉象上什么问题都没有,为什么盈盈还不醒过来?
据他所知,最厉害的蛊术,也不会有这样的后遗症呀,毕竟蛊虫已经出来了,不是应该没有事了吗?
元悟想了无数种可能,又一一检验推翻,最后他摆出道法,测了一下顾盈盈的魂魄之力。
果然,如此吗?
没有穿越回去,但是魂力却还是损伤了。细思了很久,他似乎想起,法清门术数典籍中。关于云山派的记载有写到,云山大阵和魂转魄移阵形成阵中阵,第一个入阵的人会损伤魂力,代价是得到云山大阵阵心之人的记忆碎片。
魂力损伤后再损伤,实在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而且是他从前没有遇过的事情。别说他,就连师父也没有遇到过。
这件事情,实在是难以决断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