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安危最终还是要交在你的手上,你在明、古大在暗,一定要确保我的家人在岐州的安全。”
任威道:“是!卑职一定竭死效力,确保宗主与家眷的安全。只是……只是隐宗意图难明,此行难保没有危险,宗主既然决定与沈沐在岐州会面,又何必冒险把家人都带上呢?”
杨帆道:“我带上自己的家人,而且是在他的地盘,这才证明我的诚意。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不但暗中有古大,明里有你,而且……我毕竟还是朝廷的辅国大将军。”
杨帆微微一笑,道:“在朝堂上,我这个大将军是没有多大说话的余地了,可我这个辅国大将军毕竟代表着朝廷的脸面,如果莫名其妙地出点事儿,朝廷脸上须不好看,地方上的官员更是担待不起,你以为他们会不派人保护吗?沈沐的隐宗虽然混迹于江湖,可他们同样是为了求势、求财,而不是打家劫舍。相信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干出太出格的事来。”
任威点了点头,道:“是,卑职明白!”
任威见杨帆没有别的吩咐了,便拱手道:“卑职这就去做些安排。”
任威转身就走,杨帆突然又道:“我知道宗内有些元老对我的隐忍让步一直有些不满,也清楚你刀斩李承况,是想缓和我与元老们之间的矛盾,为我显宗争取更大的利益,我之所以拒不接受,是因为……”
任威站住了,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杨帆。
杨帆道:“是因为我们着眼的不仅仅是当下,而是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千年之后,所以,我们不可以走上一旦踏上去就无法回头的路。”
杨帆凝视着任威,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的用心再好,我希望你以后都能谨守本分,不要妄自替我作主!”
杨帆说到后来,神色已经冷峻下来,任威的身子微微一颤,垂首道:“是!卑职明白!”
五丈原,河水冲刷的深沟前面,杨帆和沈沐并肩而立。
天地之威在这里雕刻出了一副无比宏伟的画卷,岁月又为它涂上了一层苍凉的釉浆,站在这里,思古怀幽之情油然而生。
沈沐负手而立,风拂袍袂,原本平凡的相貌竟也因此生出几分潇洒飘逸。
杨帆睨了他一眼,又看看站的很远的沈沐侍卫,道:“你不怕我一伸手就把你丢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沈沐微微一笑,乜着他道:“你既带着全家来到岐州,我会怀疑你的诚意吗?”
杨帆叹了口气,道:“沈兄,这一年多来,我们两个真的生份了。”
沈沐也叹了口气,道:“幸好显隐二宗没像当初一样水火不容。”
杨帆道:“可是双方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它们真的会水火不容,因为……互相下着绊子,双方都会大受损失,没有人能容忍这种损失无限期地继续下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恐怕连你我都控制不了。”
沈沐皱了皱眉,道:“你是想跟我和解了?”
杨帆道:“难道你不想么?”
二人对视了一眼,沈沐慢慢转过身去,俯视着身前那道深邃的幽谷,道:“当初的事情,本不至于闹到那样的地步,我承认双方的人都想赚取更大的好处,可当时显隐二宗的关系很融洽,正常情况来说,不该有任何一方的人敢于主动挑衅,把事情闹的那么大,那就失去求财的本意了。”
杨帆侧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沈沐慢慢地道:“对此我有所怀疑,可我仔细调查了许久,依旧全无线索。但是后来在处理另外一件事时,我的手下意外地发现一个帐房家中有一笔堪称巨款的财产,可观的很呢。”
杨帆的眼神错动了一下,但他没有说话,风掠动他的发丝,目光如箭。
沈沐道:“他本不该有那么多钱的,哪怕他把他帐下所有的钱都贪墨掉。而实际上,他的帐目完全没有问题,他没有贪墨一分钱。他没有犯事,家里再有钱也都不关我们隐宗的事了,这件事本该到此为止,不过他恰好就是当日显隐二宗发生冲突的主要当事人之一,而我派去调查这件事的那个兄弟又恰好特别精明。”
杨帆脱口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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