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叛乱吗?”
婉儿平静地道:“圣人,若玄武门守军也叛乱了,乱军何需攻打甘露门呢,早从玄武门长驱直入了。”
李晃恍然大悟道:“啊!不错!那……娘子,咱们快走!”
李显和韦后急急逃出寝宫,上官婉儿一边走一边回身顾盼。
韦后惊慌道:“婉儿,可是乱军追上来了?”
婉儿摇头道:“不是乱军。婉儿使人去向安乐殿下示警了,却不知为何。安乐公主殿下还未追来。”
李显这才想起安乐,猛地站住脚步,顿足道:“是啊,朕怎么忘了安乐,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韦后把牙一咬,拉起李显道:“陛下身系天下,不容有所闪失,快上玄武门。安乐那里再使人去知会一声就是了。”
韦后向随侍身边的一个大太监喝道:“你。速去寻到公主,唤她来玄武门暂避。”
那大太监不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跑开。
李显一路跑到玄武门下,已经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就见另一条御道上有一群人也匆匆向这里跑来,前边还有人提着灯笼。李显大惊失色道:“不好!乱军追来了!”说罢转身就逃。
上官婉儿一把将他抓住,眯起眼睛望着远方,徐徐道:“圣人勿惊,来人应该不是叛军。”
果不其然,那群人越跑越近,头前掌灯的是两个彩衣寰鬓的宫娥。若是乱军,怎可能由宫娥掌灯?李显想通这个道理。登时也安份下来。
那群人匆匆跑到面前,护送的居然是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被婉儿派去的人唤起来后,一听有乱军杀上甘露门,马上就逃出寝宫,向玄武门跑来。她的脑筋转的极快,一听乱军是从甘露门杀进来,就知道玄武门的守军肯定是没问题的。
只是。她当时只顾自己逃命,可把亲爹亲娘都抛到九宵云外了。这时迎面撞见,安乐不由尴尬,她心思急急一转,赶紧扑上前去,关切欢喜地道:“阿爹、阿娘,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到了。快,咱们上城。咦?女儿派去给你们送信的人怎么不在呢?”
李显愕然道:“什么报信的人?”
安乐道:“乱军既然自甘露门闯入,那玄武门定然是无恙的。女儿特意使人去知会爹娘叫你们来此暂避,咱们一家人在此聚合呀,怎么?你们不是接到女儿派去的人知会才赶来的么?”
李显对女儿的话信任不疑,韦后虽然精明,仓惶之中却也不知女儿这番话真假,想到女儿派人知会自己躲避,自己却没管女儿死活,韦后暗自羞愧,生怕李显说漏了嘴,赶紧打岔道:“事态紧急,不要多说了,先上城。”
城头守军这时已经发现城下乱象,而且听到了甘露门传来的示警钟声,城上已严密戒备,马桥全副披挂,手持钢刀,警觉地赶到运兵道口,向城下厉声喝道:“城下何人,速速止步!”
婉儿急急示意李显和韦后站住,向城上高声喊道:“城上可是今夜值守的马将军?”
马桥认得婉儿的声音,惊呼道:“正是马某,城下可是……上官昭容?”
婉儿自一个宫娥手中取过一盏灯,挑高了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又照了照一旁的皇帝和皇后,高声对马桥道:“有叛军闯入内廷,婉儿护送皇帝、皇后和安乐殿下来此,请马将军护驾。”
马桥吓了一跳,心道:“怎么又有人反了?这是谁啊?反正不会是我们的人,要是二郎反了,断无不知会于我的道理,而且他也不会让婉儿姑娘身陷险地呀。”
但他从军多年,心思也机警了许多,方才他倒是看清了婉儿的模样,估计这里边也有先听到了婉儿声音,先入为主的缘故。可皇帝和皇后披头散发的,他担心是有人想要夺门,挟持上官婉儿,再使人冒充帝后。
马桥谨慎地道:“请上官昭容陪同陛下和皇后,还有安乐公主四人先行登城,以便末将辨明身份。”
只上来四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女人,纵然真是乱军扮的,马桥也不信他们能翻上天去,是以有此要求。婉儿听了马上吩咐众人止步,单独引着李显、韦后和安乐公主往城楼上攀登。
李显这身子骨儿一路跑来已是筋疲力尽,再爬上城楼,只顾呼呼大喘,已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马桥虽然守在玄武门,与帝后近在咫尺,可他跟皇帝、皇后可不熟,帝后哪有那么容易见的。
但安乐公主他是认识的,如今一见安乐公果然在,而且婉儿已经上了城楼,并无人挟制着她,这些人的身份自然无疑,马桥立即向皇帝、皇后叉手施礼道:“臣马桥护驾来迟,请圣人恕罪。”
韦后上了城楼,心中大安,此时她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马桥的谨慎在她看来并没觉得有所不敬,反而觉得越是小心才越安全,她刚想安抚几句,就见两行火把如火龙一般从两条御道向这里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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