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霜策马急奔,风驰电掣,当他看到杨帆的时候,马已冲到杨帆近前。
韩霜看到杨帆的时候并没有勒马,反而一踹马蹬,加快了速度,右手高掣的马刀同时划着一道炫目的弧线向杨帆当头劈去。
人借马势,除非杨帆的枪是铁铸的,否则就是一个枪折人亡的结局。
杨帆枪一般站在寨门下,看着韩霜人马合一,向他猛冲过来,手中举着血光隐现的长刀。这口刀一路冲杀过来,仅杨帆所见,就已收割了十多条人命。
杨帆肩一沉,腿一迈,站了一个弓步桩,长枪仿佛毒蛇的舌信一般从他肋下穿出来,当枪尖攸然指向韩霜的胸口时,他已变成了双手持枪,枪杆后部有一尺多长的柄掩于他的肘后。
他的每一个动作韩霜都看得清清楚,那动作标准规范的就像一个学武生的小学徒,在一丝不苟地按照师傅的教授在练习。
韩霜很奇怪自己明明能够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偏偏避不过去,手中锋利的长刀也劈了个空。
长刀划着弧线,直到划成一个半圆,长枪一线,就从那个半圆的中心点穿了进来,“噗”地一声,韩霜就被一股大力一带腾空而起,撞向左边的一位骑士,那人本来和他差了半个马身,当韩霜飞到空中时,正好撞在他的身上,将他一屁股撞下马去,跌进蒺藜丛中。
那人在蒺藜丛中滚动了好几圈。身上扎的到处都是蒺藜,却没有发出一声惨叫。韩霜感觉自己那一撞,似乎已经把那人的脖子给撞断了,所以那人很幸运地没有感觉到半点痛楚。然后韩霜就发现自己“呼”地一声又撞向右边。
这一次,他和撞上的那个人一起飞进了蒺藜丛,他听到了那个人的惨叫声,这是他听到的人世间的最后的声音。他的胸口被一枪搠穿,再被杨帆这么一阵摆荡,胸口已经扩成了碗口大的窟窿。窟窿里汩汩地流着鲜血。
杨帆持的这杆大枪是从高青山手里夺来的,这杆大枪是河白寨子前任寨首所用的武器,长枪粗大沉重,积竹为柄,精钢为刃,深深的血槽淌着殷红的鲜血。令人胆寒。
“杀!”
杨帆沉声一喝,大枪摆动,向潮水般涌来的骑士们迎去,挑、刺、砸、劈、点、戳、扫……,一挑便是一人,一刺便是一人。一砸便是一人,一扫便是一片。一杆枪虎虎生风,枪尖破风,发出“嗤嗤”的破空之声。
“嗤嗤”的破空响声连续不断,就像有人在用力撕开一匹永远没有尽头的麻布。随着这“嗤嗤”声,追兵骑士们人仰马翻,哀嚎连连,迎面冲来的铁骑竟被他一人一枪硬生生地拦住。再也前进不得。
道路两旁草丛中尽是蒺藜,追骑只能在道路上向他展开冲锋。如此一来,每排最多只能有三骑向他逼近。可这三人不管是持枪还是持刀,不管是扎还是劈,不管如何的配合,杨帆手中一杆大枪就如蛟龙出水,总是能够抢先一步钻进他们的攻击,杀他一个人仰马翻。
杨帆持长枪步行于地,竟以一人之力,硬生生挡住了似潮水般涌来的追兵,叫他们再也不得寸进。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寨子上的人都看呆了,他们大多练过几手武技,可是哪有一人能有这般武功。步下竹枪,以一人之力独挡追兵,片刻间就将十余骑刺于马上,竟无一人是其一合之敌,这位大周钦差竟然有这样的一身好功夫。
薰儿姑娘站在寨上,紧紧攥着她那柄铎鞘,激动的俏脸飞红,一双杏眼盯着杨帆的动作,她的双手也跃跃欲试,随着杨帆的每一个动作,肌肉倏而绷紧、倏而放松,仿佛动手的人就是她,她已完全被杨帆的英姿迷住了。
“赵子龙再世!赵子龙再世!”
薰儿姑娘喃喃地说着,很快,这句话就成了寨上所有人的共鸣。对他们来说,最熟悉的中原名将只有三国时的蜀国,蜀国名将中枪法第一人非常山赵子龙莫属,此刻的杨帆在他们眼中,俨然就是赵子龙再世。
以步战、以长枪,独力迎战连绵不断向前冲锋着的骑士,这绝非一件容易事。就像有的人无法理解一只小鸟怎么可能把飞机坚硬的外壳撞一个大洞,只有真正同快马冲锋的武士较量过的人,才知道人借马势向前猛冲时会产生多么巨大的力量。
快马冲锋时,刀口只须顺势一拖,无需使什么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地割断一个人的脖子,根本不必像刽子手一样凝全身之力使一柄鬼头刀。
碗口粗的拒马枪,可以在刺穿冲锋一方人体马身的同时,被那股巨大的反作用力撞成两截,而杨帆这样一人一枪站在地上,只要一个冲撞,他就能枪折人飞,被撞得倒飞出去,钉进寨门的木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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