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起来的小巷商铺前挑选着一条皮带,她昨天发现杨帆的那条腰带已经磨损得毛了边,今天闲逛的时候恰好看见这儿有卖各种牛皮腰带,便想帮杨帆选一条。
她正仔细挑选着,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天爱奴自幼养成的警觉性并没有消失,那人突兀地接近,并不似寻常赏看货物的行人,她的手立即握紧了腰间佩剑,但是当她转过身去,看清那人容貌时,却不由得一呆。
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容貌非常平凡。叫你看上一眼,很难说清他有什么体貌特征。他穿着一身普通汉人的斜领长袍,背着双手。笑眯眯地看了眼那摊子上的各色腰带,又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天爱奴,便转身悠然行去。
天爱奴脸色有些发白,她咬了咬嘴唇,举步跟在了那人后面。
一条小巷里,两个人站定了身子。
阳光暖暖地照在他们身上。墙头垂下的冰柱正在滴滴答答地垂着水珠,春天已经来了。
“司徒亮,你怎么来了?”
“你到陇右之后很长时间没有消息,公子很是牵挂。派了十个人来打探你的下落,呵呵,我只是其中最幸运的一个罢了。”
“公子在找我?”
“不错!你既无恙,公子一定很开心!这就跟我回去吧!”
“这……,公子交给我的差使还没有办好,沈沐就在这座城里,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突厥已然退兵,他有那么多事要做,还会在此滞留多久呢。他很快也要回长安去了,一旦回了长安,你也没有什么好查的了,你还是马上跟我回华山吧!”
“呃……,那好吧,我还有些东西在馆驿里……”
司徒亮晒然道:“这儿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用取了!”
天爱奴眉头微微一挑,道:“如果是与公子交办的事情有关的呢?”
司徒亮沉吟了一下,微笑道:“好!我陪你去!”
馆驿里。天爱奴提着一个小包袱,对司徒亮道:“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刚刚走出门去,天爱奴忽然道:“啊!你等一下,我先净一下面!”
她把包袱递给司徒弟,返身回到房中,大开着房门,在墙边陶盆里净了面,擦拭干净,走出去向一脸不耐的司徒亮嫣然一笑,道:“走吧……杨帆与沈沐共乘一车,此时正开心地赶回馆驿。
他们已经得到了居延海大捷的消息,至于突厥汗庭发生的风风雨雨,他们现在还不清楚。
沈沐微笑道:“这场危机总算得以解决了,我在西域耽得够久了,不日就回长安去。张义已经把叶安押到了湟水,我会叫他派人保护你们,押着这个重要的人证回洛阳。洛阳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只管按照咱们先前的约定行事就好,需要帮忙的时候自会有人帮你。”
杨帆笑应了一声。
沈沐乜了他一眼,又道:“我看你与阿奴姑娘走的很近呐!她可是姜公子身边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杨帆敛了笑容,有些头痛地抚住额头。
沈沐微笑道:“呵呵,我是很喜欢成人之美的,要不要我帮你的忙?”
杨帆苦笑道:“不是这样,实在是……实不相瞒,沈兄,小弟在洛京,已经有了一位情定终生的好女子。”
沈沐不以为然地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也不算什么,你此番回京,凭你一桩桩功劳,一个将军的位置是跑不了的,便是多娶一房妻子又如何?”
杨帆迟疑了一下,摇头道:“那位姑娘的身份地位实在是……,算了!我不想委屈了阿奴,天下间好男儿多的是,男女相依相伴,日久自然生情,如果分开了,想必过些日子,她这心思也就淡了。”
沈沐意外地道:“哦?你在京里相好的那位女子很有身份么?哈哈,二郎当真好手段!我竟丝毫不察!不过这样的话,的确不宜与阿奴姑娘有所纠缠了,她是个好女子,为妾不免委屈了她,她也未必甘为妾室。瞧你这样子是爱极了洛京的那个女子,如果她不想你纳妾,想来你也未必就肯拂逆了她的意思。”
窗外街角挂着募兵的牌子,明威戍此番战死不少士兵,是需要补充的。大唐的府兵制从高宗年间就渐趋崩坏,边塞地区迫于形势,现在已然开始采取募兵制了。
沈沐指着那排队报名参军的人群,深有感慨地道:“我朝律法,男儿二十当婚,这募兵也是二十岁!这说明啥?说明做丈夫并不比杀人容易;过日子并不比打仗;女人并不比敌人好对付啊!如果两个女子同样的出色,你还是只选一个的好,要不然……你会很头痛,很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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