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关系都比较友好,在整个突厥各部落间一向享有崇高的声誉。
最最重要的是,就在前不久他刚刚度过七十八岁诞辰,当时默啜派了两名子侄去给他贺寿,其中一人恰恰就是阿史那沐丝。虽然阿史那沐丝去贺寿的时间并非南疆诸部遭受“马匪”侵害的时间,但是从地域上看,在那之后,阿史那沐丝就算日夜兼程,也是来不及赶到南疆,假扮马匪掳掠财货的。
老阿贤风尘仆仆地从极北之地赶到了薛延陀,召集大小各个部落的首领,以天神的名义起誓,以他老阿贤一生的名誉保证,向他们当面证实阿史那沐丝曾去给他贺寿,并且说出了阿史那沐丝离开他的部落的时间。
要知道第一个说认出他身份的就是萧牧木,从老阿贤的部落赶到萧牧木的部落,他哪怕是日夜兼程、换马不换人地往南赶,也不能那么快就赶到南疆,而这个时代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马了。
一脸苦大仇深的阿史德族头领们无法否认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可是老阿贤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尤其是年届八十高龄,一向与世无争的他,也不可能掺和进来帮人作伪证,一时间真相扑朔迷离,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之后,默啜的使者又下达了严令,仍旧以朱图、穆恩和阿史那沐丝为主帅,三人务必尽快制订南征计划,限时发兵,如果对阿史那沐丝冒充马匪一事有何异议,都等南征事了再行解决。
默啜不是不想撤换自己那个倒霉儿子,只是这个时候他必须强硬,也只能强硬,如果他撤换阿史那沐丝,本来就不太相信老阿贤的保证的阿史德族首领们势必把这看成他作贼心虚,那一来就后患无穷了。
杨帆得到这一消息,不免大失所望。
叶安被他掳走的当天,薛延陀城就因为两族的混战发生了一场动荡,这倒替他打了掩护,无端失踪的叶安和酒铺老板娘万俟情缘根本没有人顾得上理会和寻找了,他混在敌营里,安闲自在的很,一点危险都没有。
但他此来的目的却是挑起突厥诸部的争端,摸清他们的情报,提前给自己的边塞要隘通风报讯。如今虽然意外地把叶安这个可以证明丘神绩有鬼的证人抓到了手,这两件大事却没有办成。
挑唆两族争端的事情只是拖延了他们行动的时间,为边军那边调兵遣将、加固城防争取了时间,但是这段时间尚不足以确保边塞要隘的安然无忧,如果这个老阿贤再晚上一个月就好了,等到春暖花开时节,正是游牧民族一年中生产生活的最重要的一段时期,那时候默啜再想发兵,势必会引起各部落的群起反对。
杨帆消化着收集来的种种情报,苦苦思索着对策。
眼下,因为阿史德和阿史那两族的争端,已经拖延了一段时间,默啜甚至为此下了“促战令”,三位统帅一旦决定行动目标,恐怕就会马上行动,把拖延的这段时间尽量赶出来,那样的话,他们就算赶在突厥大军之前把消息送回去,也不过提前三到五天把消息送到,只能让边塞要隘守军提高警觉,后方援军依旧来不及赶到。
可是,不然还能有更好的办法么?
要阻止这样一支大军行动看来是不可能了,难道此番冒了无数风险潜入大漠,竟然无功而返?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呐!
杨帆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扫头瞧见熊开山坐在帐口,正跟高舍鸡眉开眼笑地聊天,这货自打有了女人的滋润,整个人的性格都开朗多了。
一瞧他笑得那么开心,杨帆就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道:“一边聊天去,打扰我想东西!”
杨帆本来的职务并不比他高太多,只是杨帆是从洛京来的,身份就显得比他高贵点儿,不过在漠北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杨帆实际上一直担任着这两千人的统帅的职务,威严在不知不觉间便积累下来了。
熊开山不敢反驳,好脾气地“嘿嘿”了两声,抬起屁股走开了。
杨帆既好气又好笑,摇摇头道:“这副熊样儿,真受不了他!”
张义嘿嘿笑道:“听那叶安说,这娘们似乎随便了一点,可是看人家熊开山跟她在一块儿,俩人好得蜜里调油似的,那娘们似乎也变成贤妻良母了,嘿!缘份这东西,怪着呢,别人看不惯,没用!他自己觉着好,那才是真的好!”
“他自己觉得好……”
杨帆笑着重复了一句,话刚说到一半,突地戛然而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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