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家去了。
可是,他小小年纪,对这种局面哪能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他终究还是要输了。小家伙又气又委屈,险险便要掉下泪来。
杨帆怔了怔,心底里对武嗣宗又多了几分轻鄙:“武家后人,果然没有什么能成大器的人物,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居然跟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如此针锋相对,真是斯文扫地。”
杨帆向武嗣宗欠了欠身,微笑道:“郡王有命,卑职本不敢不从。奈何楚王殿下正要卑职引他去见如眉师傅,卑职……分身乏术啊。”
武嗣宗冷笑道:“那本王唤你,你来是不来呢?”
杨帆不卑不亢地道:“上下有别,尊卑有序!楚王既有令在先,在下不敢不从!”
武嗣宗一怔,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小小侍卫真敢拒绝他的命令,现在这是谁的天下?武氏啊!居然还有这么不开眼的?
李隆基听了杨帆这句话却是目泛异彩,一时欢喜的心都要炸了。他也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把他李家当回事儿,居然还有人在乎他这个楚王。
李隆基看看杨帆,大声道:“咱们走吧!”
说完,竟然伸出手去,牵住了杨帆的大手,迈步而行时,又扭过头去,示威似地瞟了武嗣宗一眼,那种小孩儿心态当真可爱之极。
“殿下,如眉师父就在这一处屏风内。”
杨帆把李隆基引到内教坊大供奉如眉师傅所在的地方,便远远站住了脚步。这如眉师傅虽然已经做到了教坊大供奉的位置,许多王侯权贵人家也要礼敬有加,不过她年纪却不大,如今刚刚三十许人,依旧貌美如花。
如眉身边一帮女弟子,仆从下人也都是女人,这么多女人在屏风后面上妆更衣、种种准备,他可不便离得太近。
“嗯!”
李隆基放开手,又深深地看了杨帆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帆道:“卑职杨帆!”
“杨帆……”
李隆基轻轻念了一句,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他道:“好!我记住你了!”
他没有再说别的,李家如今朝不保夕,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他无法给杨帆任何承诺。但是,他记住这个名字了。当李家上下沦为小丑一般的存在,孤立无援受人岐视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尊重他们,这个人,叫杨帆!
武嗣忠见杨帆竟敢不遵从他的吩咐,真是肺都要气炸了,眼见杨帆牵着李隆基的手离开,武嗣忠戾气十足地向旁边一个内侍问道:“这个侍卫,叫什么名字?”
“他叫杨帆!”
声音来自他的身后,武嗣忠扭头一看,竟是刚刚受封为建安王的武攸宜。
武攸宜拍拍他的肩膀,淡淡地道:“你最好……不要惦记着他!”
两个人虽同是郡王,但武攸宜兼着羽林卫大将军的职务,权势比他大,所以一听武攸宜这句话,武嗣忠不禁有些惊疑。武攸宜一揽他的肩膀,向屏风后闪去,同时低低地道:“这个人……”
稍顷,屏风后面传出武嗣忠一声低呼:“啊!竟有这等事,幸亏得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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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好啊,唱的好!”
武则天高坐上位,手持金杯,放声大笑。
刚刚献歌的是皇太孙李成器,当然,他现在叫武成器了。武成器此时十二岁,是李旦长子,说是太孙,也是形同软禁似的圈养在宫中。
李成器给祖母唱了一首《安公子》,这首歌同《舞媚娘》一样,都是很流行的教坊曲目,李成器歌喉不错,听得武则天龙颜大悦。
这时候,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手持团扇,姗姗地走上场来,千金公主凑到武则天面前笑道:“阿母,如今为你献舞的,就是太子家的三郎君隆基。”
武则天笑容满面,连连颔首道:“好,好好!”
李隆基表演的是一曲舞蹈,叫《长命女》,侧厢如眉师傅携一众乐师奏响器乐,李隆基便在明堂大殿上翩跹舞蹈起来。
这时,一名背插三角红旗的边军小校一路风尘冲到宫门前面,只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十万火急!”便一头栽下马去。
宫门守军大惊,急忙冲上前来,有人扶起这昏厥的小校,有人牵住那匹骏马,又有人从他背上解下装着军情要函的黄色包袱,急急呈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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