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两个女儿还不会呢,怎么徐心然就会了呢?这太叫人想不通了。
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苏氏就有些灰心。那两个小祖宗,整天就知道吃喝打扮,至于琴棋书画,两个人倒是都学了些,慧瑛还算不错,可以称得上是多才多艺,可慧玥就要差许多,到现在,连《四书》都没有读完,枉费了她花那么大本钱请了教书先生来教她们。至于珠算记账等等,她也想过让两个女儿多少知道些,将来嫁了人总是要做主母的,连个账都算不清楚,怎么服众?可两个女儿对此都不感兴趣,慧玥自己不必说,天生就懒,什么都不愿意做,就知道吃。慧瑛呢,倒是机敏,可自以为学了琴棋书画就可以了,至于珠算账目等等,她认为那都是下人做的,而她,将来是要嫁到官宦人家去做夫人的,哪里用得着这些?
所以,一听见徐心然居然擅长珠算,苏氏这心里又恨又无奈,恨的是婆婆总归嫌弃自己是个小妾,嫌弃自己的两个女儿是庶出,只偏心嫡出的孙女儿,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教会了徐心然珠算。
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苏氏忽然有了主意:“既然老爷说大小姐行,那么就这样吧。只是大小姐从小养在深闺,身子娇弱,怕是受不得劳累,而做帐房又着实的辛苦,我担心大小姐身体吃不消。不如这样吧,叫瑛儿也跟着去学学怎么做账房,姐妹俩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她也能替大小姐分担一些。”
徐掌柜哑然失笑:“若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让慧瑛去店里学做账房?那不等于要了她的命?她哪里有心思学这个?”
“所以才要叫她去呀!”苏氏急忙接过话头,“如今家里情况不大好,大小姐都自告奋勇去给老爷帮忙,那瑛儿年纪也不小了,有什么理由只在家里享福啊?再说了,只让大小姐去,也不公平啊。不知道的人,会说我这个庶母偏心眼儿,就会护着自己的女儿,不在乎累坏了大小姐。”
徐心然心中暗笑,自己这位庶母,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真的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咸的说成甜的。不过呢,她既然能够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受苦,那么不妨就如她所愿。看看她那个只对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的宝贝女儿能学会些什么。
“爹,既然姨娘有心,那您就答应她吧。慧瑛虽然年纪小,可也该历练历练。如今家里正是用人之际,爹就不要舍不得了。”
徐掌柜见她们两个意见一致,也就答应了:“也好,总归是自家人,比外人总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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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苏氏急急忙忙来到两个女儿住的望月轩,她有重要的话,要对女儿交待。
“瑛儿,从明天起,你就要去店铺里,跟着心然一起学做账房。”苏氏看着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你一定要用心学,不能落在心然的后面,不能给娘丢脸。”
徐慧瑛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要让自己去吃这个苦:“娘,为什么要让我去学那个呀!我不去,我才不学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呢。什么珠算,什么记账,都是些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的。”
“瑛儿!”苏氏的表情严厉起来,“你知道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吗?如今的心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敢说的傻丫头了,她如今野心大得很,直接插手到了福盛祥,想要独揽财权。你们两个给我听明白了,若是那丫头真的在店里面站稳了脚跟,那以后这家里,哪里还有咱们母女三人的活路?”
“娘,您是不是发烧了在说胡话呀?”胖乎乎的徐慧玥正在剥桔子,取出里面的果肉,一瓣儿接一瓣儿地往嘴里送去,“不过就是心然那个笨蛋,有什么好担心的。”
“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苏氏扭头训斥小女儿,“你就知道吃,若是你能有心然一半儿能干,我哪里用得着这么担心?”
徐慧瑛徐慧玥姐妹俩不明白母亲今天是怎么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还显得气急败坏的。以前,母亲从没有对她们发过火儿,对她们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今天,母亲竟然接连训斥了她们两个。
“娘,到底出什么事了?您干吗非要让我去学账房呢?”徐慧瑛毕竟年长两岁,又比徐慧玥机灵,虽然刚才使了小性子,可这会儿,已经从母亲郑重其事的神色中感觉到,家里一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