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可是想见什么人?”
大夫人急切地眨了眨眼睛,众人心下一喜,岳云忙推孙女:“三娘,你快问,夫人要见何人?”
岳三娘很是激动,手却更加小心翼翼指着不远处的小佛台:“祖母刚刚用力瞧那个,是不是想见的人与这个有关?”
大夫人嘴角微翕,释然之情流露与表情之中。
岳云已然明了一切,他懊恼自己怎么还没个小孩子想的周全,妻子一心礼佛,这等要紧时刻,想见的自然也是她最信赖之人。
岳云忙与大管家娘子道:“快去请济慈师太。”
大管家娘子脸色微变,脚步扎根在地上般,迟讷的令岳云几乎横眉怒目。大管家娘子好悬回过神来,赶在岳云雷霆之怒前连忙道:“回禀老爷,济慈师太早已经到了。眼下正在大花厅候着呢!”
不少人心生疑惑,济慈师太来的未免太巧了些。
少顷,一名四十出头的女尼轻移步进了小佛堂,单看年纪和气度,郑离便已猜到,这人多半就是青州城首屈一指的涌泉寺住持济慈师太。
“阿弥陀佛,老尼今早见大夫人供奉的平安灯明明烁烁,便知檀越有变,老尼果然来的正是时候。”
除了郑离,众人不疑有他。实在是济慈师太在青州城的名声太过煊赫,有些神魔附体的灵通。
岳云忙道:“夫人一醒便急着要见师太,可是这病还有什么反复?”
济慈师太莞尔一笑:“岳大人不必惊慌,大夫人诚心礼佛,是我佛门下一等一的虔诚心,佛祖自然会保佑她长命百岁。只是......”
济慈师太掐指做推算的模样,话语迟疑:“只是老尼为大夫人占卜了一签。”
“是上上签?”
济慈师太苦笑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夫人这签非但不是上上,反而是下下的凶签。”
众人哗然,且面色各异。有真心惶恐的,有茫然无措的,更有幸灾乐祸的......
济慈师太将诸人表情一一尽收眼底,这才徐徐道:“不过岳大人也不必惊慌,老尼已经想到了善解的法子,夫人痊愈也不过指日可待。”
岳云是聪明人,立即叫了管家娘子从账房支取五百两银子。
“岳家上下的一点心意,只要师太肯救夫人性命,本官愿为菩萨重塑金身,以报恩情。”
病榻上的大夫人眼圈湿润,看着岳云的眼神也渐渐有了变化。小岳氏将此尽收眼底,心中有了恐惧,面色自然而然流露出了阴霾。
郑离却是心下一乐。
这位济慈师太着实是个会投机的人,徐太医每日来观察病情,问诊烹药,连续数日,才挽救回大夫人一条性命,转眼间却成了济慈师太的功劳。
一盏平安灯,竟可抵千金药方。
济慈师太又道:“老尼有句不中听的话要说与岳大人,府中多灾多难,实属犯了阴人忌讳。这小佛堂虽有金光护体,菩萨保佑,却架不住大夫人底子虚弱,三更月上,难免就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趁机作乱。如今并不是没有根治的法子,大夫人是四月初八的寿日,命中五行缺水,运势在面西坐北。大人不妨在府中西北方向寻个水运极旺盛的女子,代了大夫人去修行。九九八十一个月,满了期限,自然叫夫人力劫了平生所有大难。”
几个晚辈不免倒抽一口冷气,济慈师太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她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要用一个女孩子近七年的光阴来陪葬,未免说不过去。
大伙儿敢怒不敢言,便偷眼去瞄岳云。
岳云紧锁浓眉,片刻才道:“岳府西南角就是临诗的院子。”
岳临诗赶紧给妻子使眼色,房氏虽然不情愿,却还是请大管家拿来了自己院中小丫鬟们的卖身契。
那卖身契上都标着生辰八字,况且,有济慈师太这样的神人,就算没有又有什么打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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