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住:“闭嘴,都是你多嘴!臭丫头,看我不打死你!”说完竟抄起一根鸡毛毯子追着沈芝媛打起来。
一顿饭不欢而散,一家人闷闷不乐。
沈如初以为这亲事就此作罢,毕竟这个家还是沈云忠说了算,有沈云忠给自己撑腰,也不怕那高氏会折腾,但事情的发展却比她想象得要复杂。
高氏虽然在家里碰了钉子,却不敢到柳氏那里如实回复,一来怕柳氏怪她无用,以后再不理会自己,二来想着那些即将到手的好处,她就不甘心。
“如初,大伯娘和你说句体己话。”高氏笑容可掬地唤着沈如初。
沈如初知道没好事,但也不挑破,道:“大伯娘,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高氏忽然就抽出帕子擦眼泪,哭道:“三丫头,你爷爷和你二哥都怪我,以为是我狠心,将你许给那马家,不顾你的感受让你给马公子做小,是害了你,却不知我也是一番苦心。你娘去世的早,我是看着你长大,从小到大,媛儿有的,你也有,我虽是你伯娘,却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试问,天下还有害自己女儿的娘?”
沈如初不知她这又是要闹哪一出,但看她哭得悲戚,哪怕是装出来的也算是为难她了,遂觉得不忍心,道:“大伯娘,我没怪过你,我们是一家人,你是为我好,我懂的。”
高氏道:“如今你爹爹又不幸战死,你大伯也去了,还有你大哥也不在了,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顶梁柱,家底又不殷实,咱们这样的人家能找到什么好亲事,你将来嫁过去,也是含辛茹苦。那马公子虽然有了婚配,但是相貌堂堂,为人谦和,又是正五品的大官,还是兵马大元帅的独子,他夫人至今不育,你若嫁过去以你这般相貌品性自然受宠,将来若是生了一男半女,地位上与那主母无异,说不定还能扶了正……”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与马家的亲事!
沈如初道:“大伯娘说的没错,这些道理我也懂,只是我这婚事由不得大伯娘做主。”
高氏听了这话,像是突然被刺激到了,想起昨晚李氏也是这般言辞,顿时提高了嗓门,不悦道:“我怎么就做不得主?你自小没娘,我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拉扯大,如今爹爹也不在了,我作为大伯娘,沈家长子的原配,怎就做不得主!”
沈如初不悦道:“我爹娘虽然不在了,但是爷爷还在!我那嫡亲的大哥也在!父亲过世了,长兄为父,大伯娘总要问问我那兄长的意见才好!”
高氏听了这话,语气稍微缓和,循循善诱道:“如初,傻丫头,大伯娘是真心为了你好,你若嫁过去,不但自己衣食无忧,还能帮贴一下家里,你爷爷年纪大了,你忍心看着他孤苦一辈子,连个棺材本都没存下?你大哥和你二哥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却拿不出聘礼娶个好姑娘。你忍心吗?”
沈如初瞥见沈云忠过来了,立马扯着嗓子哭道:“大伯娘,求求你,别逼我,我就算是死,也不给人家做妾!我们沈家再穷,也是代代清白,代代忠良!”
沈云忠见沈如初哭求,梨花带雨小模样儿十分惹人疼,想起她小时候诸般乖巧,沈传值又是一等孝顺,再见高氏一脸的居高临下,料定高氏在逼迫她,指着高氏,怒道:“你若是再敢逼迫三丫头,提这做妾的亲事,我们沈家就没你这样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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