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高天运叹口气:“她的眼睛是我害的,今天高某登门拜访,那就是负荆请罪,杀剐存留,悉听尊便。”
沈稼轩指指椅子示意他坐下,自己也一甩长衫下摆过去端坐,喊老杜吩咐人看茶,苦笑道:“因为洛醺,我曾经真的恨你,她的一切比我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然而那天洛醺是你救的,你害她失明,却救她一命,抵消了。”
高天运轻轻晃了晃脑袋,仍旧深陷自责中:“不,不能抵消,假如洛醺不是因为我而失明,凭她的聪明怎么能深陷菜馆不知道逃跑,所以,还是请沈兄责罚,否则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沈稼轩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谋划的事,道:“你真想抵罪,我给你个建议,洛醺的父亲九死一生为劳苦大众谋福利,他身边缺少你这样的高人,不如你随着洛先生走,追随他左右,哪怕是保护他的安全也好。”
他起初以为高天运闲云野鹤惯了,还有发财的独门绝技,应该很难说服,不料高天运竟然道:“好,我随洛先生走,我对他早就仰慕。”
沈稼轩喜出望外,又想起高天运的那些财宝,再道:“你的那些宝贝都被我弄了回来,其一是恐别人盗走,其二是想给洛先生作为**的经费,不知你意下如何?”
高天运想了想:“一半可以么,剩下的一半是我徒弟洛醺来继承,你们初来乍到半拉山,这么一大家子,也需要钱来维持生计。”
财宝是高天运的,沈稼轩也不好故作大方非得要洛秀才全带走,也明白高天运想留给洛醺一半是想消弭一点点心里的愧疚,何不成全他,于是赞同。
既然已经说好,沈稼轩就想带着高天运去见洛秀才,这时高天运再次拱手道:“地穴里,什么都没发生。”
他是想告诉沈稼轩,自己并无玷污洛醺,不想他们夫妻之间有隔膜。
沈稼轩正想拔腿在前引路,听他说起这个,回头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吗?”
高天运愣住……
门口偷听的洛醺也愣住,随即心里一刺……
其实沈稼轩的意思是,他知道高天运喜欢洛醺,接着便开解高天运该如何面对感情,洛醺再好,已为人妻,真的爱她就要尊重她,不能搅乱她的生活。
他和高天运交谈了很多,只是除了刚刚的那一句之外,洛醺什么都没听到,她本打算不见高天运的,来门口偷听是担心沈稼轩因为自己眼睛的事责怪高天运,也想来问问高天运白鹿带着他们俩发现的那青石下面的宝藏可有挖掘,意料之外听见沈稼轩的那句话,感觉即使沈稼轩对自己再疼爱,他心里还是有这根刺,那就是自己和其他男人的交往。
喊小桃扶着自己悻悻的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思绪翻飞,假如沈稼轩一辈子都在意这些,自己该如何面对?装傻充愣不揭破?还是,还是离开他?
感情有了嫌隙就像破了的镜子,费心修补,那道道裂痕仍旧触目惊心,再无完美。
高天运随着洛秀才走了,拉走了一半财宝,剩下的一半留给了洛醺,就是这一半,足可以让沈家在半拉山成为首富,大家也苦了好久,且现在是春播时候,伙计们都累,沈稼轩找洛醺商量,杀猪宰羊犒劳大家一下,因为这笔钱是高天运明明白白留给洛醺的,他不能擅自使用。
洛醺突然得意了,感慨万千的:“一夜暴富啦?得养几个小白脸才合适呢?”
沈稼轩拍了下她的脑袋:“和你说正事呢,不许胡闹。”
洛醺呵呵一笑:“你才胡闹,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还来问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聊。”
沈稼轩想想也是,所以道:“那好,我自己决定了,晚上给你施针。”
洛醺忽然想起魏喜媳妇和满囤还有半路杀出来个破孙猴子的事:“叔,子雄走了,唯有辛苦你。”
沈稼轩把她按在床上:“好好闭目养神,魏喜家的事,我已经找魏喜谈了,希望他自己了解情况后再做定夺,假如我真责罚满囤和孙猴子,势必要闹得沸沸扬扬,于他脸上无光,他答应了。”
事情能够更为轻松的解决,洛醺也高兴,乖乖的躺在床上养神,满怀期冀,沈稼轩给自己针灸一次就能模糊视物,再来几次应该就可以痊愈,失明的日子里领悟了一个道理,不单单是眼睛的重要,还有健康的重要,想想鬼三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心里突然酸楚,总算老天开眼给他那么好的一个媳妇,现在他又快当爹了,算是弥补。
噔噔噔!听声音都知道是宝贝闺女,脚下没根似的,走路从来都是跑,扑向她的床铺高喊:“醺醺!”
同来的还有使女小桃,她把小小姐抱上床之后,顺口说道:“奶奶,那个黑寡妇来了。”
洛醺豁然而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