撺掇几个姨太太:“各位,咱们的克星来了。”
这些女人就是如此,平时针锋相对,一旦有威胁就枪口一致对外,于是脑袋挨着脑袋嘁嘁喳喳的商量怎么搅合贺青松和洛醺的好事。
再说贺青松,大步流星的来到公署门口,遥遥就送给洛醺一个无比邪魅的笑,遥遥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嫂夫人玉驾光临,贺某蓬荜生辉啊。”
“少跟我扯犊子,找你有事,选个地方单聊。”
贺青松极其卖弄的堆金砌玉,洛醺却不解风情的兜头给他泼一瓢冷水,如此粗俗的语言配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咋丝毫不觉违和,更有另外一种风姿,那就是可爱了,贺青松悻悻的挤挤眉头,勾勒出一个无奈,听说她想和自己单聊,又忍不住卖弄了:“夫复何求。”
事到如今洛醺也不能隐瞒英子,拉到一边说起刨贺家祖坟的事,贺青松为难沈稼轩,自己得想办法解决。
英子有点担心,毕竟没经过沈稼轩首肯,她比比划划。
洛醺故作轻松的一笑:“你信不过我的聪明才智?我连火药弹都能做得出来,我连小鬼子都敢杀,还怕他个九品芝麻官。”
她开口说杀,英子又比比划划,那意思是杀鸡焉用牛刀,杀人之事由她来,还磨刀霍霍的看向贺青松。
洛醺急忙拦着:“去去,不能杀,杀了镇长咱还得搬家,我是用计策解决,这样,你找个茶馆喝茶,一个时辰后我们在老杨家煎饼铺汇合,买点吃的就回家。”
英子犹犹豫豫,一方面相信洛醺的能力,一方面担心沈稼轩埋怨,犹豫的空当,洛醺已然偕同贺青松飘然离去。
本镇洛醺不熟,委托贺青松找了个好的场所。
这话她说的坦坦荡荡,可贺青松听来却暧昧得不行,好的场所?拍头想了半天,有了,水月阁。
这是个什么所在?这是贺青松的私家花园,按理这么个小地方也没什么好景致,但贺青松是个极其喜欢附庸风雅的人,腻腻歪歪的诗词和小说看了不少,经常把自己代入进去,所以左一个右一个的娶了五个姨太太,梦想的是红酒配咖啡的浪漫,到头来发现都是猪肉炖粉条的凡俗。
所以水月阁一直空闲,只怕都长满荒草了,向洛醺推荐这个地方,洛醺摇头:“一个破阁子有啥看头,我们去酒楼,我先是抢了你的轿子,后来又杀了你的狗,现在又刨了你的祖坟,我请你喝酒,酒桌上我们商量该如何补偿。”
这主意也不错,贺青松当即答应,略微沉思,选中镇中心的顶香园。
两个人步行而去,一路上贺青松心情恣意,幻想假如洛醺能成为自己的六姨太,每天和她这样散步闲聊,哪怕是斗嘴,都是其乐不穷。
这个念头一出吓坏了他自己,家里环肥燕瘦都有,对她们的感情只停留在床上,无论吃饭还是喝茶,他习惯了一个人,莺莺燕燕没有同他散步闲聊的待遇,莫非我对这个女人动了真情?
神思恍惚不住偷窥洛醺,看到的仅仅是洛醺的侧脸,倔强挺起的小鼻子,勾起如蓓蕾般的小嘴,饱满光滑的额头,青丝如泼墨垂在瘦峭的肩头,朴素的衣裙却摇曳生姿,不经意的回眸如惊鸿一瞥。
贺青松兀自沉醉,西风犹如东风,拂面都不觉凉了。
来到顶香园,镇子小酒楼也不大,好歹是二楼,上面零星几个雅间,这里的客人们更喜欢在楼下的散台,吃吃喝喝吵吵嚷嚷,那多热闹,所以楼上的雅间都空闲着。
看贺青松来到,掌柜的亲自出来迎接,刚施礼,贺青松指指楼上,话都不多说,掌柜的会意,菜也不用点,反正他也不给钱。
贺青松与洛醺上楼之后,酒菜得等会能做好,这时候就开始闲聊吧。
“嫂夫人请贺某吃饭,贺某受宠若惊,轿子你可以劈柴烧藏獒你可以红烧吃,只是挖坟掘墓实乃恶行,恕青松不能给嫂夫人面子。”
洛醺心说你不卖弄文采你是不是能死,她接过贺青松递过来的半杯茶,在手中把玩一会,抬头道:“假如我找你不是因为轿子不是因为狗不是因为挖坟掘墓,而是因为那次的亲吻呢?”
咳咳咳!贺青松差点咳出心肝肺,此话有玄机!
洛醺随即抛给他一个比油炸糕还甜还腻还黏人的笑:“我的意思,那次是我故意亲吻你的。”
噗噗噗!贺青松连喷三次,心里高呼祖坟万岁,对,就是祖坟万岁不是祖宗万岁,没有刨祖坟这件事,洛醺怎能来找自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