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是我亲弟弟,洛醺是我妻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信他们两个。”
何冲有他这句话才道:“您家奶奶和司令在王八胡同的窑子里碰见了……”
他刚开口,众人就齐齐的:“啊!”
沈稼轩倒很淡定,因为知妻莫若夫,洛醺没有不敢说的话没有不敢做的事,这丫头不知又在搞什么名堂,而自己弟弟是怎样的人他也了解,逛窑子不足为奇,但感觉何冲说的话远不是这么简单,于是道:“你说下去。”
何冲继续道:“您家奶奶本来是跟踪顾芝山的,我家司令是去查案的,他们两个碰到后决定联手查顾芝山,谁知突然跑出来个人,对着他们俩就照,是照相。”
所谓查案当然是沈稼辚回去骗两个媳妇与何冲的,沈稼轩感觉问题的严重,仍旧示意何冲说下去。
何冲道:“关键是司令和奶奶在同一个房间。”
众人又是异口同声:“啊!”
何冲再来句:“同一张床上。”
沈稼轩脑袋嗡的一声,即使自己再信任洛醺再信任弟弟,听了何冲的话也有些受不了,催促何冲:“你说下去。”他希望何冲能替洛醺和弟弟解释清楚。
果然何冲道:“他们只是坐在床上商量事情,因为当时屋子里没有椅子,仅此而已。”
众人才:“哦!”
沈稼轩略微松口气,本身就不习惯一惊一乍大呼小叫,淡淡道:“都散了吧,我去接洛醺回来睡觉。”
沈稼辚带兵把窑子包围了也没能找到那个记者,正在家里破口大骂,骂完何冰骂大兰子,若不是她们两个惹怒自己,自己也不会去窑子。
洛醺一直等在他的司令部,是想抓到那个记者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再回粮栈见沈稼轩,记者没有抓到,她劝沈稼辚:“你也别骂了,那个王八蛋一时半会离不开县里,咱这里也没有报社,他怎么也得回去奉天或是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地方才能把照片弄到报纸上,所以现在还没大问题,应该先堵住火车站和所有可能出县城的道口,防止他潜逃。”
沈稼辚猛然醒悟似的,一拍自己脑袋:“是这么回事,何冲,何冲呢?”
门口的士兵进来禀报:“何副官带人去粮栈了,您家大爷找他有事。”
正说着,沈稼轩与何冰赶了来,进了屋子后,沈稼辚看沈稼轩一脸冰霜,知道何冲把事情告诉他了,早晚他得知道,刚想上去承认错误,洛醺抢先道:“叔,我惹祸了。”然后哇的哭了出来。
老招数,哭既是代表自己委屈无辜,又让沈稼轩心疼,然后他有天大的火气都得先压下。
真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果然,沈稼轩揽着她哄道:“不怕,鬼三和卫强已经出去找那个记者了,问题很快解决。”
沈稼辚羞惭的上前道:“大哥,是我连累了大嫂。”
沈稼轩一摆手:“我们不说这个,为今之计是找到那个记者,我们来商量下。”
兄弟俩商量到下半夜,能想到的都想过了,那个记者假如在本县把照片洗出来,一是勒索沈家,二是把照片散出去让沈家丢人现眼,所以必须抢在对方之前控制住县里所有的照相馆,让他无处下手,这些事情都由沈稼辚派人去办,沈稼轩有个更重要的事,他要亲自抓到那个记者。
事情研究得差不多,沈稼辚也无心睡觉,派人去把县里仅有的两家照相馆控制住,沈稼轩也准备回粮栈,回头发现洛醺已经歪倒在沙发上睡着。
他背起洛醺离开司令部,一路上洛醺都在睡,沈稼轩感觉她应该听不到,心里憋着一股气,自言自语的嘀咕:“丫头,我虽然相信你,但听了这样的事还是很难过,即使你没有与稼辚被偷拍,ji院那种地方岂是你这沈家堂堂的大奶奶能去的,哎,你何时能让我省心啊。”
“叔,我知道错了。”她居然听见了。
沈稼轩把脑袋偏过去,蹭蹭她的小脸:“我知道你也是好心,想替我分忧才跟踪顾芝山,可是洛醺,你是女孩子,有些地方你不能去。”
洛醺紧搂他的脖子:“我再也不自己逛窑子了,要逛我们两个一起去。”
沈稼轩:“啊?”
洛醺急忙纠正:“我就是怕那些照片真的登上报纸,其实我就是个平头百姓没人认识我,我是怕你身败名裂。”
她说着又哭,这哭是发自真心的,怕自己给沈稼轩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他不仅仅在本县,在奉天都有名气,甚至在民国政府,假如照片见报,他的小娇妻和亲弟弟在窑子里幽会,他就颜面扫地,沈家也落个家风不严的名声。
沈稼轩把她从后背放下来,然后搂着她道:“不哭,有我在呢,那个记者不会得逞,或许可以说顾芝山不会得逞,我和报社无冤无仇,那记者定然是被谁指使。”
洛醺把头靠在沈稼轩怀里,才明白了他曾经说的话,感情的表现方式是不同的,自己非常羡慕父亲和母亲的举案齐眉,现在也知足自己和沈稼轩的真心相对,无论沈稼轩平时怎么训斥自己,一旦自己真的有了危难,他从来都只是安慰,没有半句怨言。
他们两个正说着,眼见四面八方闪现出一些人,沈稼轩第一个念头是把洛醺护在怀里,然后环顾看去,十多个黑衣人把他和洛醺团团围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