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着起身而去,一会功夫转回来手里拿着一幅画,是洛醺的画像,且裱褙好了,差不多一米长短,好大的一幅,画上的洛醺是她初进沈家的模样,白色小褂黑色百褶裙,青丝纷披,亭亭玉立。
“洛醺,你看看,这是谁?”
洛醺心里已经是万分的激动,看着栩栩如生的画中自己,瞬间心上人的万般深情像飓风席卷而来,叩击她柔软的心灵,她的心陡然间像荒芜的原野突然就草长莺飞了,抓着画想道明实情,转念又想,假如自己继续装下去,他还有什么宝贝呈现呢?也说不定是写给自己的诗词,也说不定是唱给自己的歌曲,小小的皓暄都如此才华横溢,沈稼轩很多方面自己还没见识过,贪心起,偏头问沈稼轩:“这女子,是谁啊?”
哇!皓暄又哭。
沈稼轩拍拍儿子的脑袋安抚下,他本来就担心痛心,被儿子哭的更加难受,忽然望见洛醺胸前的那个玉坠,这是自己送她的生日礼物,才过去没几天,她应该会记得,伸手去拿她的玉坠,洛醺竟然双臂抱在胸前:“你?”
沈稼轩才意识到她是不认得自己的,急忙解释:“这个玉坠是我送你的,上面有四个字,至爱若醺,你看看是不是。”
洛醺当然知道,故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皓暄急着解释:“是我爹送你的,我还送你过东西,不过都被你吃了,你等着。”
小家伙说完扭头就跑,不多时拿了笔墨纸砚回来,坐在洛醺面前的桌子边就开始画,不多时画好,就是洛醺现在这个样子,抱肩而坐,楚楚可怜。
他来到床边举着给洛醺看:“这是我送你的,这回你吃不下去了。”脸上还有泪痕,却为了自己这得意的想法而开心的笑。
洛醺简直惊呆了,她知道皓暄书读的多,很多佶屈聱牙的古文都能背诵下来,却不知道他还会画画,且画的这么快这么好,她忍不住拿过皓暄的画,美美一笑:“是我吗?那我留着。”
只是仍旧不承认认识他们父子。
父子两个就帮着她回忆,沈稼轩动情道:“还记得你来沈家的那一天晚上,因为祝子雄来闹,被护院扭送到大堂要我发落,事情完结之后我让你去睡觉,你想走时被我喊住,我们谈你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喊住吗?”
这件事洛醺记得,但还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喊住自己,想想就是探讨一下自己这晦涩难懂稀奇古怪的名字而已。
沈稼轩凝视着她,眼中笼着一团雾气,声音轻的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而是从某一个地方飘过来的:“因为,那一刻我就爱上你。”
洛醺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啪嗒落在手中皓暄的画上,她怕弄坏了珍贵之物,急忙去擦,从来不知道他对自己一见钟情,而自己和他之间还隔着一个欧阳,心里有些不舒服。
“洛醺,你记得了!”沈稼轩高兴道。
洛醺还想听他说更多的甜言蜜语,于是摇头:“你说的好感人。”
沈稼轩颓然的一捶脑袋,失望之极,皓暄习惯了任何事都跟父亲学,也回忆道:“醺姐姐,记得那次小河边,狗剩媳妇狗剩儿子他们两个欺负我,你冲过来护着我时,那一刻我也爱上你了。”
洛醺终于哈哈哈大笑出来,指着皓暄:“小屁孩,你可逗死我了。”
她开口大笑等于变相承认自己是装失忆,笑了半天发现父子俩一脸严肃一本正经一副哀戚,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刚想开口,皓暄就抱住了她,然后对沈稼轩道:“来啊爹,每次你都是这样抱着我和醺姐姐的,她一准想起来。”
沈稼轩依言把洛醺和儿子都搂在怀里,这是洛醺感觉人世间最温暖最舒服最放心的地方,情不自禁的把脑袋靠在沈稼轩怀里。
就是这样微乎其微的一个举动,沈稼轩蓦然感觉出,这丫头是在骗自己,假如她真的失忆,就不会这么享受自己的怀抱,心说你个臭丫头,害我如此担心,害皓暄如此伤心,眼珠一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想整整洛醺。
他松开洛醺和皓暄,对儿子叹口气道:“你醺姐姐还是不记得我们,爹也死心了,这样,你去找丽娜表姨,告诉她等会我请她去蝶恋花看歌舞表演,她一直想请我去来着。”
洛醺猛然瞪大了眼睛:“啊?”
沈稼轩看她已经在意了,继续道:“说起来我还真是舍近求远了,你丽娜表姨好歹是我们家亲戚,你醺姐姐众星捧月,用不到爹来喜欢,去吧,告诉你表姨。”
洛醺继续:“啊?”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沈稼轩拉着皓暄出了房间,以为洛醺能跳下床追过来,而洛醺还沉浸在他刚刚的那番话中痛苦得拔不出来,心里骂,这男人真他娘的可恶,翻云覆雨,一分钟前深情款款,一分钟后也深情款款,却不是对自己,咬牙道:“我让你们看歌舞,我搅合死你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