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作呕的腥臭味道,伴着夜风,一下子被我吸进了肺腑之中!
“呕!~”
“你忍不了,就去那边。”郎小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之中的鄙视意味儿,简直不要再明显一点。
我紧抿了嘴,没有吭声,到这一刻,我隐约有点儿明白,也许是我灵魂本身先感应出来这些胚胎所受的一切,才会有反胃这样夸张的反应。
不过,我也没有退后。
郎小梅没有再理会我,她双手拨着地面上的浮土,似乎在其中寻找着什么。想着我们现在也算是暂时在同一站线之上,我看了看她翻出来的东西,忍着恶心劲儿想上去帮忙,可是,这女人身后似乎也长了眼睛似的,我脚刚刚抬起,她便又开口了。
“你最好离我远点儿。”她头也没回的冷声说着。
“......”
这话里,我听出了些敌意,说实在的,我对郎小梅也没什么好感,故而没有再多作犹豫,我转身去了井老头身旁。想来也许还是因为刘雨诗,那是她的独生女儿,在这样本该如花般绽放的年纪里惨死而去,作为母亲,这种伤痛没个三年五载,指定是愈合不了的。
井老头还停在方才的位置上,此刻的他已经蹲下了身子,头往前探着,半透明的脖子伸了老长。他的手也在一下一下地触碰着身前的地面,手的位置在不停变化着,但落地时的敲击,倒是很有节奏。
他这是在干什么?我一边琢磨一边走到他身旁站定,观察着此刻正被他敲击着的地面。
清泽医院主楼周围,除却一条由红白砖石铺成的盲道之外,地面都是平坦的水泥路。井老头此刻蹲着的位置,正是宽约二十厘米的盲道跟前。
这下头,难道也埋了东西?
由于这段时间遇了不少阵法,也破了不少阵法,挖出来或毁掉的压阵物件,更是不在少数。想着,我不由分说又将塞进兜里的钥匙串拿出来,掰开军刀,随便在旁边树叶上把刀刃一抹,准备帮着井老头开挖。
听着动静,井老头诧异扭脸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之后,随即严肃地指着他右脚边前的一块方型砖石道:“苏然,过来把这里划拉开。”
划拉开,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瞪着这块石头,不太明白井老头的意思到底是把这块石头从地上撬出来,还是用这把总共也不过手掌长的军刀,给从中戳成两半。前者还好说,后一种,着实有些难度。
“从这,划!”然而,井老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我的疑虑,他手指着这块砖石的右上角部分,凝声说道:“快,再晚一会儿,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连忙绕到另一侧蹲了下来,把军刀刃对准井老头指的位置,斜着轻轻比划了一下,歪头看着他:“这样?”
“对,这么划拉!”井老头凝眸看着刀刃,重重点头。
“咔!”用匕首类的刀子扎水泥地面......是个挺抗人的活儿。
我用了七成力,照着井老头指着的点用力扎了下去,然而,刀刃的受力点太小,加上军刀的刀柄可握部分并不多,这一刀下去,砖石裂没裂我倒还没看着,但我的手却因为用力过度,而从刀柄滑落,直接握在了刀刃之上!
顿时,一股剧痛在我右手手心传来!
这疼得,我顿时把手一松,呲着牙倒抽凉气。刀口有些深,带着温热的鲜血瞬间沿着我的手掌边缘滴落在了地面之上,而依然扎在砖石之上竖立着的刀刃上,亦是有着血在流,从刀刃流到刀尖,再迅速没入地砖,消失不见。
这道伤口差不多有三厘米左右长,手掌稍稍一放松,血流得更快了,数条从伤口流出的鲜血很快在小拇指关节处汇合,一滴接着一滴,不住地往地面上流着。不过就是我抽了几口凉气让自己适应这痛疼的时间,这块被井老头点着要划拉开的砖石右上角,已然被我的血给流得不见本色。
我咬着牙,正想着要不要找个什么东西先把手上缠一下止个血,却没想一直盯着那块砖的井老头忽然再次色变,不待我询问,竟是低低惊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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