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桐是个坚强的人,可是,这并不代表她的心是硬的。相反的,经历了失去,她比许多人,都更珍惜拥有。
此刻,她紧紧抱着强子,泪如雨下。
我心底酸酸的,楚玥桐抱着强子的模样,渐渐地在我眼里化成了我和安昕,看着看着,一股内疚之意涌了上来。我昨天夜里冥想到上午醒来之后,安昕便坐在我的床边上,她看上去亦是很憔悴,眼圈通红眼睛肿着,说话带着鼻音,明显一副刚哭过的模样。
可是,就是这样,她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问我饿不饿,然后去买了饭,回来喂给我吃,晚上,亦是如此。
她把委屈和担忧,都藏在了心里。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正想伸手拥住她,给个臂膀让她也倾泻一下负面情绪,可是......
“苏然!”强子和楚玥桐抱了不到三十秒,便轻轻地拉开楚玥桐,黑着脸走到我床边,“你昨天给我的那张兵解符,是不是过期变质了?”
“啥?”强子的发飙在我意料之外,我愣了一愣,没太明白。
算起来,强子跟着我用兵解符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他怎么会问出来这样的问题,符咒哪有过期变质这一说,只要上头附着的灵力不散,符咒的效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不夸张地说,保存好一些,这一张符咒放个大几十年,都没有一点儿问题。
强子依然瞪着我,嘴上呼哧呼哧着喘着粗气,我疑惑里扭头示意安昕倒杯水给他,待他喝完,才又问了一遍。而这一次,强子像是憋了一肚子苦水似的,往床边儿一坐对着有些懵逼的我,呼啦啦啦地全倒了出来。
“苏然,你个大坑,昨天你知道我用了符咒之后,转了多久么......”
强子气愤不已地说着第一坑。他晕兵解符,我是知道的,但当时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如果昨天晚上留下来的是强子,那么我们这一边,很有可能就折兵损将了。
可是,我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这张兵解符居然会把强子带得那样远。从仁信医院到东郊,开车都得一个小时多,而兵解符传送......少说也得二十秒半分钟的。
“咕嘟......”我咽了口口水,听着清游说强子找着了,我只顾着兴奋倒是把这茬子给忘了,此刻回想着每一次兵解符传送完强子的脆弱状态,我大概明白了他愤怒的原因了。
他在调整了大约半分多钟的呼吸,一屁股坐到了我病床尾附近的椅子上,报了个数字给我。
“四十秒!整整四十秒......”
“老子转得特么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妈-的,这就算了,方敬希比我晕得还厉害,我脚还没着地,她歪着就倒在我身上了,她那体重......我特么就感觉自己身上压了一头猪一样......还特么是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的猪!”
全身都是肌肉的猪,我忍不过脑补了一下当时的画面,不过......他这样形容方敬希,似乎过了吧。
然而,这还没完,他一口气把水杯里的水喝完,嘴角挂着莹莹水珠子,跟我说起了第二坑。
“这特么就算了,你知道我落地的地儿是哪儿么?”他依然瞪着我。
清游先前已经把这个问题答案告诉了我,强子也应该知道这一点,于是,我琢磨了一下子,有些纳闷道:“不是东郊么?”
“是东郊!”他怒气冲冲地说:“但是,具体位置,是东郊一个新楼盘才挖的地基坑旁边!”
“......”我脑补的画面里头,强子被方敬希压倒的位置,又出现了一个大坑......然后,我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又隐约明白了强子发飙的另一个缘由,“合着......你们掉进去了?”
被方敬希这样硕壮的肌肉女压倒,还压进了深坑里,我也在算是明白为啥强子现在看上去,这样狼狈了。
强子有些崩溃地点了点头,指着脸上的几道子伤怨气十足地跟我说:“看着没,看着没,这就是昨天晚上掉坑里时候划的,这也算我命大,摔到了软土上头,要是那下头钢筋什么铺上了,我这会儿指定就躺在停尸间里头去了!”
“去!”楚玥桐轻轻敲了强子的嘴巴,红着眼眶道:“别乱说!”
强子爆发着的脾气,就这样被楚玥桐的轻轻一下敲了下去,他眼圈亦是开始发红,随即带着满腹的委屈说了最后一句:“那坑两米多深,土还很松,我带着那俩精神病号吐了大半个小时,也没了力气,硬是等到天亮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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