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凸起略宽一些,随着我手的用力,轻松松的,又一团松软微粘的暗红色土壤,被从下面挖了起来,而这一次挖出来的,却是比上一次要再恐怖一些。
“这是什么?”
胡南珍的眉头皱了起来,在她跟前,一条细如红蚯蚓一样的东西,歪扭而曲折地在土壤里头藏一半,露一半。只看了一眼,我也眉头紧皱,不过主要原因,却是因为周围的恶臭味,又突然间升了一个级别。
“这个不清楚,但这种东西,我之前见过两次。”
我依然强忍着胃的抽搐和反抗,咬牙憋红了脸,用铝条将掩盖在这截“红蚯蚓”周围的土小心拨开,露出其全貌。
这个细长的红色长条东西(暂且称为东西),只说这一截的话,其实并不算长,撑死了有个十一二厘米。整个看上去,大致分成三种颜色,暗红,鲜红及黑红,这三种类似色不知怎么的,这会儿看上去相差极为明显。
它同样在蠕动着,只是蠕动的幅度低到肉眼可以忽略,然而,我和胡南珍视力都相当不错。
“苏然,你看这里。”胡南珍指着“红蚯蚓”的一头说道:“这里太整齐了,明显是被切掉的。”
我顺着她的手看去,跟着点头:“确实,而且还是利器。”
“还有这里。”她指着“红蚯蚓”中间部分,也是整个一条上唯一一点黑红色的部分,抽动着鼻子冲我说道:“苏然,你闻闻,这空气里头的大多数腥味,其实是从这一截鲜红和暗红的部分发出来的,而臭味是这里,就是这么一点儿黑的。”
“嗯。”
我连忙点头认同她这个观点,却一点儿也不想按她说着去闻,这样都已经快让我吐了,还凑过去闻?退一步说,就算我凑过去真的闻了,也指定不能像她闻得这么详细,腥味从哪儿发出来的,臭味从哪发出来的,这应该是犬科动物的特长才对。
胡南珍可能也就是随口一说,在我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然尝试着用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到三四厘米长的指甲,轻轻地把这一小截从花盆里勾了出来,就近打量着。
狐狸都是不嫌臭的么?
我忍不住后退两步这么想着,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我自己的记忆否定了,因为上个月中旬,我跟强子俩被清游夸“十里粪坑不如你”的时候,胡南珍可是硬生生地被我们给熏跑了......
卧槽,这会儿这么臭她都能平静对待,我跟强子那天臭得得有多天愤人怨?
只是,“十里粪坑”的另一个主角,此刻并没有听到这些——他拿着手机,兴致耿耿地在周围转悠着,专找犄角旮旯里,看样子,他是觉得那里面会藏着鬼了。
“苏然,再翻翻。”胡南珍研究得很快,将这一条红蚯蚓挂在指甲上,她指着我刚才翻动的位置,沉声说着:“这里,还有这一块,我觉得这一截很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剩下的,指定都还在这里头。”
“好。”我咬着牙点头,终于是忍不住起身往旁边走了几步:“你让我先缓几秒。”
“......”
胡南珍拿着手电琢磨红蚯蚓去了,我往大门方向走了三四米,停了下来,说来也是奇怪,刚刚在那个角落,明明味道浓郁得都堪比两三个土厕了,可我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哪里,只有十步之遥,空气里却是一点臭味儿都没有沾。
这是怎么回事?错觉么?
我说不清楚,于是,犹豫了一下,我拉过打算从墙上挂着的名人壁画后面找出来鬼魂的强子,低声问道:“强子,你闻闻周围,还有刚才那股子腥臭味儿么?”
强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皱眉点了点头:“有。”
“重么?”
我开始怀疑我的嗅觉了,难道,是灵力刺激嗅觉次数太多,我的鼻子已经接近报废了么?
“重。”强子依然点了点头,同时远离了我一些,认真说道:“苏然,你身上的味儿很重,就是刚才那股腥臭腥臭的味道,你自己闻不着?”
“有么?”我愣了一下,连忙揪着袖子闻了起来,然而,并没有:“哪里臭了?”
“不知道,反正就是臭。”
强子用手电在我身上照着,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就当我开始认为是刚才在那里蹲太久,衣服染上腥臭而鼻子已经习惯时,强子突然指着我的脚踝,惊声尖叫道:“卧槽,苏然,你看!?”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