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这会儿已经将近夜里一点半了。
柳晨风的出现自然不止是引起我一个人的注意。我的余光里,闭着眼正等待拆纱布的清游浑身一震,同样包着纱布的手瞬间挡在了老妖身前,探身朝我看来。
“他来了?”
“嗯。”我沉声应着。
可能因为这一次是柳晨风三个月来第一次迟到过头,我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同一时间,骆泽飞快地停下拆除自己脑袋上绷带的动作,从枕头下摸出灵枪握紧,连同手一起藏进被窝里。老妖也是飞快地拿起拐杖小跑到病房门前,如临大敌。
我由于双腿被吊着,准备也准备不了什么,清游差不多也跟我一样,就算里面完好,却也摆脱不了浑身被包成粽子的事实。
这样短短的两三秒,我们四个都做好了准备。
再说柳晨风,他的速度如往常一样,不快不慢,进了清泽医院之后,他走的路线依然是沿着安全通道一路往上,安全通道的位置在手术室附近,对于我们所在的病房来讲,差不多是一条对角线。
只是鬼的速度,终究是比人要快上不少。
十几秒后,一阵冻人心魄的森冷,几乎在瞬间里就笼罩我们所在的这个病房,而下一秒,柳晨风的身影凭空穿过门,悠悠地停在了我们眼前。
今天的他不似往常那么一进门就开始找“月亮”,摆pose酝酿情绪什么的,停在我床脚的位置之后,他目光森冷地扫了一眼我们病房里满是戒备的几个病号,才将目光定在我身上,语气冰冷地开口道。
“一口气跑了十几公里又爬了七层楼,我先歇一会儿再说。”
“......”什么情况?
我一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柳晨风还真的是说完之后就飘到刚才老妖坐的那张长桌边,悠悠坐了下来,弯着腰俩胳膊肘放在大腿上,双手垂在腿间,完全一副彻底放松下来休息的状态。
如果他还能呼吸的话,我觉得他这会儿很可能会大喘气儿......
连忙摇摇头停止自己的脑补,我用力挤了挤眼睛,再次对他进行全身扫描,确定这货真是十二点之后的柳晨风没错,才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上,这画风歪得...我得缓缓。
木木地歪过头看了看骆泽跟清游,他们俩的模样让我心里多少平衡了些。
骆泽还好,只是呆呆地双手放在被窝里,随着胳膊一抽一抽的,不过这动作看上去,多少会有点让人想歪。倒是清游,到底是体会过了几次柳晨风十二点之前的文艺范儿,这会儿被他这副冷冰冰的神情配上屌丝语气说出来的话一刺激,嘴都震得合不拢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病房里最为愤怒的,应该就是从一进门就站在柳晨风身前继续被他无视的老妖了,此时此刻,他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已经很明显地在颤抖着了。
为了不让老妖因为这事儿发飙,我再三确定了柳晨风对我们几个只是态度冷并没有任何敌意后,连忙开口缓和气氛,毕竟算起来这一圈里头,也就我跟他最熟了。
“那个,柳晨风,你有啥想说的没?”
他闻言垂着的头一抬,看向我的眼中冒着丝丝红光,语气依然冰冷却带着点儿询问意思:“苏然,你伤好了?”
“好了?”我心头微疑,但眼神微微一错瞥到我被吊着的两只脚上之后,一个惊悚的念头从我心底冒了出来,他知道我的伤!?难道他的老年痴呆症好了?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嘴唇麻麻的,但注意到他的目光还定在我身上,我脑中猛转,随后深吸了口气答道:“还没有。”
“嗯。”柳晨风像是没介意我回答的速度一样,眼中闪着的红光更亮了些,他继续说道:“我记得昨天来看你的时候,你还在手术室里头抢救,那个时候你被麻醉了,一点儿意识都没有,我就没打扰你。”
“哦。”我木木的应了一声,脑中又联想到了老妖说昨天夜里,他直接闯进正在给我实施手术的手术室里溜达了一圈的画面,顿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尼马!不说别的,就凭他身上的阴气跟煞气,如果昨天我做的是开胸或者开颅手术的话,这会儿指定骨灰都烧好了吧。
缓了缓神,我看看还没酝酿出来下一句话的柳晨风,问道:“所以,你今天是来探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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