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斜对面,骆泽的手还在磨搓着自己的下巴,并且越来越用力,可是看他的神色,似乎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疑点很多。”
骆泽自言自语,而后抬头朝我看来,目光里那不加掩饰的探究之意,让我有些不解,大家明明一起琢磨的是柳晨风,为什么他要用这种眼神来看我?
“什么疑点。”我问。
“苏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到,这是围绕着你设的一个局,包括今天下午在XX街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样。”
骆泽声音很重,话里的字和词,似乎一个接一个的砸在我脑壳上,真的是旁观者清,只用这么一会儿功夫,骆泽就看明白了这些。
“我知道。”我的声音变得很无力。
“嗯。”骆泽应声,随即重重地一叹,“苏然,你知道么?从我在蟠龙陵园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你身上看出来了许多,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什么?”我一怔。
看到我的反应,骆泽疲惫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抬手从兜里拿出烟盒,他从中抽出一根点然,用力抽了一口,才看着我继续道:“你知道么?你的身上缠绕着许多条因果线,有你自己的给自己缠上的,也有别人生生套在你身上的。”
“因果线?”我反问。
“是,因果线。”骆泽轻轻点头,“这种东西每个人身上都会有,可是大多数人身上缠的,都是最基本的人与人之间情仇线,关系线而已,可你身上却不同。”
他说着停了下来,又重重地抽了几口手中的香烟,不知是为了组织接下来的语言,还是为了平静心绪,用香烟来提神。清游的办公室很大,不断从骆泽口鼻中吐出的白烟却没有立刻飘开消散,一层层地围绕在他身边。
“因果线,多数都是世人自己给自己套上的,但也有少部分,是受了别人的牵连,可你不同。”骆泽的话又是一顿,抬手将香烟末端的烟灰抖落,他透过烟幕看向我的双眼,似乎带着一种别样的情绪,“苏然,你身上的因果线,有一多半是别人套给你的,另一小半,才是你本该有的。”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意思就是,你所遭遇到的许多事,都是别人给你安排好的,也就是说,是别人给你设计出来的,明白了么?”
骆泽这番话的语速突然变快,话里的内容也是逐渐尖锐,特别是最后一句,扎上了我的心,搅浑了我的大脑。
什么叫我所遭遇的事情里,有一多半是别人设计出来的?一多半啊,看来我还是天真了,我以为只有和柳晨风,张忠国他们有关的那么几件事情而已。
“你之前没有觉得奇怪么?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都能被你遇上,或者跟你有关?”骆泽又问。
“让别人费尽心思给你缠上的因果线,小子,看来你的命不错啊。”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老妖,又开始犯浑。
“呵呵。”
对于他们俩的话,我苦笑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也因为那些我看不到,却缠绕在我身上的因果线变得不是滋味。
“来支烟吧。”我朝骆泽伸手。
闻言骆泽似乎怔了一怔,但他的脸上除了疲惫,其它的我依然什么都没能看出来,抬手把烟盒与打火机扔过来,他又道:“苏然,其实老妖说的没错。”
“什么没错?”
说着我从他几乎全空的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夹在唇间点燃,一吸之下,嘴里涌进了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并且丝毫不受我控制的,直冲鼻腔,瞬间呛得我顾不得其它,连声猛咳起来。
“咳,咳!~......”
“忘记说了,我的烟比较冲。”
岂止是猛,我特么眼泪都呛出来了。
嗓子和鼻腔里此刻都是那极冲的烟草味,我连咳了十几声才觉得略微舒服了些,但头却是因为这一呛而变得昏昏沉沉。
泪眼朦胧间,我的视线中似乎在沙发旁看到了一双凭空出现的草鞋,这双鞋一圈多少还沾着些泥泞,在白色的地砖上格外显眼,草鞋的上面,是件不知什么布料制成的青色长衫,一直垂至脚踝处,此刻微微晃动着。
我眼花了么?
下意识的抬头,映入我眼帘的,是这件青衫与草鞋主人的脸,一张我只在梦里才见过的脸,如玉般的眉眼,和蔼的神色,整齐的束发,我不知怎么的,鼻头又是一酸,看着他那笑脸,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师父,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