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便随风往身上贴着,一阵透心凉。
“苏然,你干啥去了?”刚过完马路,安昕便撑着伞,小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着,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她扭头瞅着我身前撑着伞的强子,勃然大怒,但碍于脸面问题,她还是放低了声音,“你俩吵架了么?下这么大雨,他伞怎么不给你打?”
“呃?”
安昕的这话证明她想得有些偏,强子跟我并没有吵架,不过跟骆泽,倒是有些小不愉快,至于伞这个问题,我反正全身都湿得差不多了,打不打伞也没什么区别。习惯性想将安昕拍拍安昕的小脸,却刚一抬手,发现自己手上除了雨水还有些别的东西,我只得尴尬地将手放下,低声跟她解释。
“没有,刚才有点儿事,没法打伞,那你在这再等会儿,我回去换个衣服就来。”
“真没有?”
安昕大眼睛扑扇了两下,瞅瞅已经和楚玥桐说起话的强子,又将信将疑地把头凑过来,瞪圆了眼睛瞅着我的脸,细细打量。
她的小脸在我眼前放大,这种超近距离的接触让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个呼气,会把她吓跑。她带着探究的眼睛与我近距离地对视着,像是要从我眼里看出来朵花来,屏息和这样接触的激动,让我的脸开始红了起来,不等我有什么动作,她却是一脸贼笑地退后两步,乐道。
“脸红成这样,看来是没有说谎,赶紧回去换衣服,别一会儿冻感冒了。”
“嗯。”
虽然没有被她一语点破,但这样的话却让我心头一暖。
回宿舍换衣服是指定的,就算哥们儿体质再好,归元心咒再好用,短时间的感冒发烧,却还是一定会有的。因为下大雨的关系,哪怕今天是一年一次的春季运动会,这会儿在校园里溜达的人依旧很少。
没有课,没有集体活动,所以学霸们基本都去了自习室,学渣们,要么在宿舍睡觉,玩电脑,要么在网吧睡觉,玩电脑。
作为学霸中的学渣,我们宿舍的另外俩成员,老窦和白毛,这会儿自然也是在宿舍里抱着电脑玩得正嗨。
“哎哟,苏然,还知道回来啊?”
一进门,白毛的损声便从他的床边传了过来,与此同时,随着他话音飞过来的,却还有一样东西,我下意识地侧身躲过再回头看,赫然是这货放了最少一个星期没洗的臭袜子。
这种与众不同的欢迎方式,我却是已经习惯了。
“我靠,换种语气行不行,哥们儿最两天事比较多。”
打开柜门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往床上一扔,我才扭头跟白毛俩人解释着,讲真,我是不怕他们想歪的,但怕的就是他们歪得方向不对。
“嗯,看出来了,连宿舍都不回,事情少才怪喽。”
老窦坐在白毛对面,总算是插上了一句话。没再跟他们瞎扯,我三两下地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套上干的,才坐到靠背椅上长出了口气,还是宿舍里的感觉好。
看着这俩玩的正起劲儿的室友,我突然间想到了刘雨诗,似乎她的死没几个人知道,最少我们学校的这些人中,我跟强子可能是最先知道的。想想前两天,老窦还在跟我说,吴萌萌她们寝室里的人,还都在担心着刘雨诗,开学这么多天,她还没有来学校。
或许关于刘雨诗的事,应该和他们说说,毕竟大家也算是相识一场,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究竟是对是错。
“对了,刘雨诗得了重病,开学的那两天,就死了。”
“什么?”
我这话可能说得太过突然,没有任何铺垫,白毛跟老窦俩人听完先是一愣,然后几乎同时把手中的鼠标给扔了开,起身失声朝我反问。
“真的,今天得到的确切消息。”说完,我轻叹了口气,拿过桌上放的小瓶营养快线,一饮而尽。
“我C!”
白毛跟老窦俩人双眼瞪四眼地愣了一会儿,待把头转向我的时候,白毛才抬手抓了抓脑门前那根长了许多,需要重新补色的白色刘海,嘴里蹦出这么俩字。
“苏然,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相比较来自东北脾气略急的他,一向闷骚的老窦,此刻平静下来的速度,自然比他要快上许多。老窦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会是由他嘴里问出来,毕竟白毛和刘雨诗之间,从来这个学校到现在,也就因为老窦和吴萌萌,才有过那么几次交集而已。
正想把事情挑简单的部分跟他们说说时,我看着他们俩,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个许久没有出现过的人,既然张忠国,刘向阳,刘雨诗都出了事,那么张果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