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常,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个生意人,比我们这种学生要懂得控制和调节情绪得多。
“奶奶,你刚才说的啥原来如此啊?”
强子问了几遍都没得到老太太的回答,却依旧厚着脸皮契而不舍,只是曹姐出来之后,老太太对于强子的追问,都选择了装聋应对,不管强子怎么问,她的回答都是:“你说啥啊,大点儿声。”
“我去,嗓子都快喊哑了,这老太太还装听不见,真特么是够了。”
提着塑料袋子从曹姐店里出来后,强子撑着伞走在我身边,从我这个角度来看,强子的脸跟我们头顶的伞,颜色差不太多。
“行了吧,你吼得我耳朵都快震聋了,人家老太太可是被你近距离声波攻击,给人整出个好歹来,你摊上的那血光之灾,指定今儿就灵验了。”
白了他一眼,我走到路边便瞅着准备拦车,对于曹姐小屋里躲着的那个人,她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想去问,不过数来数去,我和她同时认识的人,可能就只有张忠国一个。这么想着,我又看了一眼店门口,那个老太太这会儿又已经坐在门里面,手指灵活地做着纸花,如果不是刚才的事情,我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一个老太太,竟然看得到强子额头间的黑气。
“呼。”强子长呼一口气,可脸上的怨气却依旧没减下去多少。
“苏然,你等等。”
终于,曹姐的声音在我们终于等来出租车的时候,才在她家店门口响起,她的这一声在我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刚才在她店里的时候,她虽是笑着,可看我的眼神里依旧藏着些犹豫,别想歪,让她犹豫不决的不是扎纸价格问题和老太太的耳朵,而是门里的那个人。
说是预料之外,是她居然要想这么久,才决定喊住我,要知道再晚个十几秒半分钟,我跟强子坐上出租车可就听不见了。
挥挥手把出租师傅打发走,我和强子又回到了她的店里,这一次,她只是嘱咐我们把伞放在前面的店面里,便推开那道小门,朝我们俩招呼着。
“苏然,要么你进去,我再问问这老太太?”对于她的招手,又已经蹲在老太太身旁的强子明显有些迟疑。
“一起来吧,一会儿出来再问也一样。”我伸手将他拉起,扯着一共进了里间。
微弯着腰进来后,我松开强子胳膊,朝四周打量着,这里和外面的店面相比,要大上许多,算是个备货和原材料的仓库。深吸口气,我看着身前分类摆得整整齐齐的殡葬用品和大纸盒子,再迈出去的脚落地时,都小心了很多。
“这边。”
曹姐的面色比在外面时凝重了不少,左一扭右一扭地带着我们从扎纸中间穿行而过,走到了这间仓库的一个角落,这里堆放着许多没有剪裁过的彩色扎纸和半成品。朝我和强子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后,曹姐上前两步,弯下腰开始把地上的扎纸抱着往旁边扔,将她身前的一块白色地砖,完整地露了出来。
如我所想,这里果然有蹊跷。只见她伸出双手将这块地砖的对角轻轻地往下一按,这块地砖便缓缓弹了起来,与此同时,蹲在地砖前的曹姐连忙伸手将其往旁边移动着,露出身前那块不大的洞口。
“跟我来。”
她说着侧身将双腿跨了进去,朝我们招招手,便像是脚在下面踩着什么东西,很快她便将整个身体都缩了进去。
她的身形消失在洞里后,我跟强子对视了一眼,一共走到了这洞口边,细细地打量了几眼。
直到确定里面有光有电,没什么危险后,我才学着曹姐的动作,将双腿伸进洞里。腿刚放下去的时候是悬空的,但很快往前一伸,便碰到了下面的墙体,摸索了几下,脚踩到一块阶梯一样的环状凸起后,深吸口气,我也手扶着地板的两边,慢慢往下下着。
挨着墙体的,是一排突出的铁制简易爬梯,这种东西对于我跟强子来说,难度不大,不过一分钟,我们俩便一前一后地到了这个有些沉闷之气的地下室。
不同于楼上的仓库,这空间不小的地下室里,摆着各种装饰品和家居用品,最显眼的就是那盏吊在中间的双色水晶吊灯,还有吊灯侧下面,那一套完整的高档红木家具。瞅着这一切,我有些无法置信地瞅了瞅我们刚才下来的那个一平方米不到的小洞口,这么大体积的家具究竟是怎么弄下来的,不怕受潮么?
不过没等我想明白这些,那套泛着红光的家具中间,其中一张太师椅上坐着的男人,却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站起了身,“苏然,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