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镯子一样的东西,此时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现在在阳光下,既不是金属的模样,也不是在医院夜里看到的类似血管那般,眼前只剩下黑黑的一个小圈,在太阳光下隐隐地散着些白烟。
我伸长了脖子侧过头深吸了两口气,才再次扭回来头,闭着气观察着这个漆黑的圈状物,不得不说虽然这东西没多大,但这污染空气的效果比起臭气弹都丝毫不让。在我从屋里翻出来放大镜,加上不时换一口气的仔细观察下,才终于确定这个东西是血管,上面隐隐地还有着些血丝,只是还是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人的,而之前我在医院夜里看到的,应该就是它接近原本的状态。
此时里面的血液已经干涸,这股臭味应该就是这成圈状的血管腐烂的味道,只是我的感觉里,可能百年大粽子的尸臭都比不了这一小截,虽然我还没遇到过粽子。开着窗户约莫有个十分钟,我屋子里的臭味才渐渐地消散,也幸好是我爸妈不在家,不然肯定俩人得一起发飙。
这坨东西被我研究了将近十分钟,不过除了基础判断像是截血管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新发现,只是能臭成这样,指定不是啥好东西,更何况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还那么诡异。
随着空气的流通,我被这臭气熏晕的脑袋,终于算是清醒了一点,用纸捏着软钢暂放一边后,从卧室里翻出来了个塑料袋子,把窗台上这一堆仍然散发着阵阵臭气的符纸和这干涸的一小圈血管都套了进去,直接提到了门外的路边,用打火机点着。
刚把塑料袋带着里面的黄纸一起点着,就冒起了浓浓的黑烟,烟里依然还带着浓郁的恶臭,看着这渐渐散开的烟雾,我放轻了呼吸往后站了站,但身后传来的询问,让我有些汗颜。
“垃圾不能随便焚烧!没看到那边的垃圾回收箱么?”我一扭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环卫服的大妈,愤怒的目光打量着我,而后捂着鼻子,神情一变,吼道:“你烧的是屎啊,这么臭!?”
听她这么一吼,我顿时怒了,在她强势的目光下,瞥了一眼已经渐渐熄灭的一团黑渣,狠狠地瞪了回去:“你家屎能点的着啊?你点一坨给我看看。”
不知是我的气势太霸气,还是语言太犀利,这个大妈明显被我噎了住,眼球转来转去是没想出来该怎么接我这一句。她站在那手里拿着个扫把,干瞪着眼瞅瞅那一团,又瞅瞅我。
我瞥了她一眼,往回家,不是我不想往垃圾堆里扔,这个东西谁知道是个啥,烧掉安全。其实我还想去翻翻看看,那一截东西到底烧掉了没,但看看旁边已经聚过来了几个看热闹的邻居,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都说过了正月十五才算过完年,正月十五又叫上元节,元宵节,不过一般情况下没人叫它上元节这个名字,甚至有大多数人还都不知道。一年之中分三元,上元,中元,下元。
上元是元宵节,古时候是为了宣传佛法,在这一天燃灯祈福,至于吃汤圆,圆子这些东西,也是图个喜庆吉利,在古时候算得上是情人节了。
中元节,又叫鬼节,农历的七月十五,是一年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传闻这一天里,阴间之门大开,阳间众人摆之新谷美食,祭奠先祖,其实这是假的,阴间门哪那么容易开,好不容易逮回来的鬼魂大多数都投胎去了,没投胎的在地府里也是排着队等着,不过这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吧。
下元节,比中元节算是高一个档次,祭奠的是水官,求解厄,这个我们后面再谈,毕竟离的太远了,现在才元宵节。
镜头扯回眼前
晚上七点,天已经黑透了,我端着一碗元宵坐沙发上边看新闻边吃,说实话,元宵这个东西我也不是很爱吃,但一年也就这一次,忍就忍了。
“然,你还带啥不?”我妈在我房间里,帮着我收拾回校的箱子,从五点就开始了,到现在还没整完,估计如果我像玄幻小说里那种,有空间戒指之类的东西,我妈会把我整个房间里的东西都给我带上,别说我这话夸张,看看屋里我妈费劲儿压着还合不上的箱子,就能明白我是认真的。
“行了妈,带那么多干啥,回来一趟也就俩小时,搞的跟我要出国似的。”我往嘴里塞了一整个元宵,含糊地道,其实必要的东西我都装双肩包里,当然,不是之前的那一个,那个臭的让我连洗的想法都没有。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
正吃着,手机又响了,这一个月在家的话费顶我在学校三个月的还多,动感地带的卡就是这么坑,听说老窦他们那都有两城一家的活动了,我这还没听说,也有可能是我没关注。
“喂。”我把碗里最后一个汤圆塞进嘴里,顿时有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顺手接起了电话,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让我心寒无比。
“大哥哥,呵呵,还记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