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喂饱了,打点热水回房洗手擦脸,掸了油烟味,才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走进正房。
屋里正是酒酣耳热之时,墙根一溜儿空酒坛子东歪西倒,何素雪不禁要咋舌,这些人是酒桶呀,十斤酒就这么没了?
此刻,秦晓月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端着一碗酒一定要和关有树再走一个,她和男子一样把大红色对襟棉服撩了下摆掖在腰带上,同是红色的棉裤紧紧包裹着修长圆润的大腿,威逼关有树就范的时候还一抖一抖的,样子极度彪悍性.感。
哈,这彪悍和性.感俩词,凑在一起怎么那么喜感捏。
再看秦世子,丫哈哈大笑看自家妹子欺负关有树,整个一缺心眼呀,就没发现妹子的举止很不妥当么,把人小关大夫逼得都要哭了。
林有文扶额不忍目视,一张俊脸也红得像个关公,而陈有亮已经躺桌子底下去了,居然也没人想着扶他回房。
其实桌上还有两个比较清醒淡定的人,秦六和武兰妹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这两只坐在末尾,你一口我一口吃得高兴,显然已经习惯主子们的“不拘小节”了,知道劝也没用,有那闲功夫不如多吃两口菜。
何素雪站在门口愣了两秒钟,对少将军的崇拜和景仰又往上提了提。
屋里的人除了林有文这文弱书生反应慢,其余人在光线变暗时,就看到何素雪了,秦世子笑眯了桃花眼朝何素雪招手。
“小何终于来了呀,过来过来,让爷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哎哟喂,我家丫头这手艺练了好久吧?可怜的娃,我就说嘛,跟着死贵可委屈你了丫头,还是跟爷回家去吧,啊?爷保证叫你十指不沾阳春水!”
“多谢世子爷关心,我师傅对我挺好的,没世子爷想的那么糟。”
哼,要不是你丫的亲自点名叫咱下厨,咱也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何素雪决定不跟醉鬼一般见识,说什么都是白说的。她放下砂锅,甜甜叫了世子爷,又喊了少将军,结果那红衣女将军压根没理她,只一个劲地盯着关有树叫他干了。
武兰妹说:“小何过来跟姨坐,甭管他们。”
秦六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呢,他家世子爷就吼起来了:“武兰妹!你,你什么意思啊?小何是爷的侄女,亲侄女,懂吗?只要爷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叫人欺负了她!何其政个狗日的,老子早晚要他好看!特么的敢让那臭婆娘欺负我侄女,看老子揍不死他丫的……”
砰!秦世子脑袋磕到了桌子上,秦六跳起来去扶,喊了几声也没把人喊醒,林有文歪歪扭扭站起来道:“先,扶我屋里,躺会儿。”
秦六把人往肩上一扛,去了隔壁,他本人也没再回到桌上。
而少将军这里也终于压着关有树灌了一碗酒,注意,单位是碗!海碗!
结果很奇葩,劝酒的那个倒下去了,被逼的那个没事,关有树用衣袖擦擦嘴边的酒液,冲着歪倒在桌上的少将军嘿嘿直乐,“想灌醉本大夫,您还差点儿。”
这事态发展有点诡异呀,何素雪眨巴眨巴眼睛,没看懂,武兰妹用胳膊肘捅她,“小何,恐怕得借你的闺房一用了。”
说着,武兰妹也向秦六看齐,把不醒人事的少将军扛上肩,就叫何素雪带路开门,占领了她的地盘。
何素雪给武兰妹打来一盆热水,便被打发出来了,她郁闷地望天,“这都叫什么事儿呀,唉。”
当日,曹飞叔侄俩吃了中饭就走了,为了回报那一担淮山药,何素雪装了十斤大米叫曹飞背回去了。
冬生则偷偷跟她要了点秋梨糖,这娃想着他的瞎眼爷爷肺不好呢,吃不起药,吃点糖缓缓吧。
而秦世子兄妹,就这么借着醉酒,留在江南药铺过夜了,王小九被打发去定国公府别院送信,据说被牵连了,差点没被老公爷的玉石镇纸砸到脑袋。
中午吃了大餐,晚饭就由毛永盛和赵本真擀了点面条,做了臊子面,一人一碗对付过去。
何素雪捧着面碗,愁啊,地盘被俩女兵占了,她今晚睡哪呀。
她可不愿意跟醉鬼挤一炕,那味道,太糟心了。
老天爷仿佛听见了小何同学的心声,武兰妹捧着两只空碗回来了,叫何素雪吃完赶紧跟她去右院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少将军情况不好,看来要叨扰几日了。
何素雪想不通秦晓月这是什么节奏,醉个小酒还要住院治疗啦?不能喝你干嘛要跟人家斗酒呀,找虐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