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不恨。
可是,风染没有说出来。
风染还记得,那时贺月强行推出亲王赴封令,贺锋怕自己死在赴封路上,讨要了自己作为一路上的要胁,不然就准备留在都城,跟贺月死磕个鱼死网破。贺月刚登基不久,势力不稳,不敢跟实力强大的贺锋硬拼,只有把自己赏给了贺锋,让自己跟贺锋一同赴封。
风染自然也还记得,那时,他确然不恨贺月把他赏人,因为那时他是恨贺月的,陆绯卿已逃,他也恨不得从贺月身边逃开,觉得贺月把他赏给贺锋,是给了他一个逃跑的机会。事实上,他也差点就逃掉了。
然而像物品一样,毫无尊严地被赏赐给别人,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虽然那时没伤到风染的感情,而且风染还找到了逃跑反击的机会,却仍然深深地伤到了风染的尊严。风染殊不愿意提起那段往事,只问道:“还提那事做什么?早过去了。”
贺月一直知道自己喜欢风染,可是究竟有多喜欢呢?在拥有的时候,往往并不清楚,只有失去的时候也能明白。贺月为了稳固江山,不得不把风染赏赐给瑞亲王。他做的是绝大多数君王都会做出的选择,江山当然重于美人,拥有江山,就拥有了天下,还怕找不到一个喜欢的人?可是,把风染赏赐出去了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贺月只感觉到对风染越来越多的不舍,明白了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纵然江山万里,也换不到一个喜欢的人。
“我不是想旧事重提,我只是想说,那一次,江山和你,我选了江山。选错了,差点就失去了你。”贺月道:“这一次,江山和你,我选你。不管做多大让步,只有为你争取到响儿,才能留下你。让你入我万里江山的画卷,就算会留下败笔,那也是活色生香的画卷。”贺月忽然很庆幸,他竟然有两次选择的机会,第一次选错了,他还有机会改正。
说得风染挺不好意思,恼道:“都说了,已经过去的事,还拿来说!”
贺月忽然起身下座,走了过来,在风染身边顿了顿,似是下了决定,微微倾身,低声道:“瑞亲王那厮,有没有把你……那样?”
“哪样?”
“就是……那样?”
风染忽然醒悟过来,更是羞恼:“你都把我赏给他了,他那不那样,你管不着!”伸手一推,把贺月推个趄趑,风染心疼,又忙去扶,不忍看贺月难过,解说道:“瑞亲王又不好男色,同你讨要我,是怕你在半路上杀他,不过是想挟持我,做个挡箭牌,你多心什么?他人都死成白骨了,你还……惦记着问这个?”
贺月哈哈笑着,重又坐回去拿起奏折来看,瞧贺月的神色,竟有几分得意洋洋的感觉,便得风染疑心,那问题贺月是不是一直想问他?
似乎贺月感受到风染探究的目光,抬头回看风染。风染心头一慌,便掩饰着斜了目光去看地图。那地图被风染乱扯一通,皱巴巴地乱叠在一起,大半个凤国版图都皱着,最上面,只露着喆国一角,那是赤麟江向东南流入鸿湾大洋的一片地图。风染没怎么仔细研究过喆国东南部的地形地势,看着那片地图,忽然心头一动,便不管贺月,把地图摊开,细看起来,陷入沉思。
到了晚上,贺月本想把风贺响响赶到偏殿去睡,风染巡军回来,自己还没跟风染好好温存过,本来说过继完了孩子,有的是时间慢慢温存,他哪料到风贺响响太黏糊了,竟然爬到风染和自己的床上来了。不过,贺月刚一板着脸,叫风贺响响回偏殿睡,小孩儿一听,小嘴一扁,直接抱着风染嚎啕大哭:“宝宝要跟父亲睡!宝宝要跟父亲睡!……呜呜,父皇说了,宝宝喊了父亲就可以天天跟父亲玩,天天跟父亲睡……呜呜……父皇说话不算数……宝宝不要睡偏殿,宝宝怕……”
风染赶紧护着小孩儿:“你赶他做甚?跟我们一起睡多好!”又哄风贺响响:“宝宝,别理你父皇,咱们先睡,宝宝睡中间……”只气得贺月坐得远远的一边看奏折,又一边瞅着床上的动静。
风染哄睡了小孩儿,便把小孩子轻手轻脚移到里床去了,这才披了外裳起来,陪着贺月看奏折,一边帮贺月揉捏肩背,帮他放松,一边笑道:“你哇,跟宝宝一样长不大似的!”
贺月反手从背后抱了抱风染,轻轻舒了口气,低头又看奏折。
风染柔声道:“以后,少看些奏折,不要紧的事,叫朝堂上的大人们多分分忧,嗯?我这趟回来,瞧着你精神差了好多。”
贺月问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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