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带着些骄阳燥热的气息吹过,葡萄架上已经干枯的花朵瑟瑟坠落,露出一些米粒大小地青涩小籽。
阳光从缝隙中透了下来,伴随着漫舞地枯花,轻轻洒在下方地一个女子身上、发际。斑驳的光影明暗交错间,女子脸庞上泛出些许光泽,她却恍若未觉,仍然保持着那坐姿注视着前方院子门口方向,仿若一座唯美的雕塑。
远处传来一些喧嚣和吵闹,这是村里又有人在吵架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村子中的那些村民们吵架的频率开始减少了,这让她少了些乐趣。建筑工地上整齐地号子声传到这边的时候,声音已经模糊到微不可闻,还不及堂屋中那几个小家伙剥瓜子和电视的声音来得清晰。
轻轻动了动身子,她的目光转向了头顶的葡萄架,和阳光相接,被照射得有些眩晕,再转头,望着地上的斑点时,她脸上已是有了些哀伤。
杨柯误会她了,这让她感觉有些难受,尽管从昨晚开始,杨林、宁可、香草都打来电话,天南地北地胡扯一通,但那话语中的关切她是能感觉出来的,他们想给她些慰藉……对于如今已没有亲人的杨茯苓来说,他们都不是外人,可在她心目中的分量,终究还是没有杨柯重的。
对于蒋勋的死,她有些欣喜和感叹,当初的仇恨其实并不太容易忘记,尽管她努力地让自己从那仇恨中走出来……正是出于这样的感叹,将这消息告诉杨柯的时候,她心情也是有些沉重。
在直到电话结束之前,杨柯都没如何说话,这让她醒悟过来,杨柯误会她了。当时心中有些慌,她想解释的,但心中的酸楚却将这些解释的话语堵了回去,只是发出了一声幽幽叹息……
她的男人其实对她极为宠溺,放任她的胡闹,当他那个脑子不清醒地下属误认为她是小狐仙想要开车撞她的时候,他心中也是充满了怒气,任由她将人弄得身败名裂,他始终没说过半句话。在他心中,她可以任性可以做一切他能摆平的事情,但却无法接受她漠视生命的冷血……她明白这些,心中并不怪他,可那被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误解的感觉,还是让她很难受,心中只感觉一阵酸楚。
和杨柯通电话的时候,她其实是在榕城,在那当初住了好几年的宾馆房间里,但在心失落的刹那,她突然发现,这个曾经带给她保护与安全感的房间有些陌生了,于是,她回了龙山村,这个喧嚣吵闹中却能带给她宁静的小山村。
如今的龙山村已经找不到当初贫瘠破败的模样了,在整个镇上,都算是比较不错的村子,无数村民开始翻修房子,如同她现在住的这种泥土小院,已经越来越少了。但这小院子却是最能带给她安宁的地方。
当初在这里将自己交付给杨柯的时候,其实还远远谈不上爱,到如今,几年相处下来,他们之间有爱情、亲情和友情,真要去细分的话,爱情应该是要多一些的。
两个世俗高手凑到一起的结果就是他们几年没真正吵过架,有时候她会想,或许应该认真和杨柯吵吵架冷战一番,普通情侣都这样,他们可以尝试着吵吵架,然后在彼此的经营下,感情是能升温的,普通人那种越吵关系越僵的情况,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身上。
可真正被杨柯误解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种怄气太令人心酸了……
在这个阳光斑斓的午后,杨茯苓坐在葡萄架下,回忆着她和杨柯之间的点点滴滴,绝美的脸上,时而微笑时而哀伤。
黑色君威划出一道光影,在柏油马路上飞驰,被太阳炙烤得热气腾腾的沥青和焦干的路面上,随着车子的经过冒出一阵滚滚烟尘,随后被带起的风吹得四散开来,让几个在路边上行走的行人不耐地转过身去闭上眼睛躲避这些灰尘,然后远远朝车子消失的方向愤恨地吐口水咒骂一番。
车子一路奔行,在一个三岔口开始转向,拐上了一条一级公路,路边的灰尘总算是少了些。
迎面开来一辆旅游大巴,与黑色君威交错而过,画面似是被定格,再眨眼时,两辆车子都已经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地公路。
车子渐渐靠近村子,和去年离开时差不多,四处都在搞建筑,有私人的也有龙山实业的,不少带着安全帽穿着背心短裤地男子顶着烈日在工地上忙碌……再次回到龙山,经过这条他费尽心血的一级公路和那些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杨柯却是没那心思去回忆感叹,此时只想尽快去到那座农家小院,立即见到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车刚开进村口,前面出现了一堆人,正熙熙攘攘地喧哗着,将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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