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率,他向来为贾后所倚,为江山社稷不遗余力,因而此箴一送至贾后手中,贾后不由一阵头皮发麻。
她看着这奏折上的话,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直是有点挂不住了。
只匆匆命人传话给张华,自己领受了。
需知贾后虽荒淫无耻,但在政见上却颇有识人之能。她能为白痴皇帝司马衷撑起这西**山,多是依靠朝中这批元老肱骨。其中大司空张华就是一个。
张华以此隐喻她败坏道德,****,此言不可谓不重。
因此她心中虽然不满,终忌惮于张华,不甘不愿地受了。
此事一传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如果说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小吏事件”只是将贾后的贪色浮于表面,那么张华的《女史箴》则令得贾后罪名完全坐实,公诸于众。
即使贾谧在得知此事后,立刻命“二十四友”秘密做一些天下太平,朝野安定的文章大肆宣扬为贾后挽回声誉,仍是无济于事。
贾南风和贾氏一族的声望一下子跌至谷底。
皇宫中,有些焦躁不安的贾后对着走来走去的贾谧斥道:“平日里让你养着这一帮文人,怎么到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姑母。”贾谧停了脚步,“事出突然,急于在一时正名,反而欲盖弥彰。”
他眼睛突地一亮:“侄儿倒是有个好主意。张华这舆论一造,平白便宜了太子。不如拉太子下水,让姑母消消气?”
这话确实是说到贾后心坎儿里了。
随着太子年岁的增长,她愈发感觉自己这地位坐不稳了。
眼下她的狼狈只会衬托出太子的高洁与正统,太子势力一强,她怀胎十月的戏还真是白唱了。
她看看自己的肚子,沉吟起来。如今就动太子,朝中那帮老家伙一定会说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太子虽羽翼渐长,终究还在她的掌控之中。不如等到生下孩子,名正言顺地废了他!
因此她压下了心中的欲望,摇摇头:“再候一候。”
贾谧一急:“那此事如何收场?”
“这场还能由着我们收?”贾后冷笑一声,“太子尚不能动。这多年以来,太子的子嗣却是可以动的。你就不能动动其他脑筋?朝野上下只要发生点别的事,就不会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
她这番通透至极的话,贾谧要是还领悟不了其中意思,就不至于混到今日了。
“那王公那儿?”他迟疑了一下,说出心中疑虑。
“王衍本就不是寻常人。你做事时留点面子,说得过去就行了。他若真的动怒,”贾后顿了顿,“将阿代送过去赔礼吧。”
说到这儿,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你去找清河商量商量。”
“是。侄儿知道了。”
贾谧一退,贾后挺着个大肚子往床榻上一靠,浑身没劲。她招来婢女:“去,叫程太医来。”
她整日里与一些美少年厮磨已成了习惯,张华的折子一上,害她好几日清汤寡面,夜夜一个人熬着。这日子过得真叫一个苦。她摸摸火烧火燎的腹部,心道,得叫程据来解解馋了。他是太医,最起码能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