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催促:“还不快点准备?太晚她都睡了。”
护卫和侍从对视一眼:原来郎君心中早有打算?!
此时月色微暖,闲闲地照进山阴的院落。在婢女的服侍下,她刚刚沐浴完,顶着一头湿答答的头发出来。
今日在桃林里,她到底没忍住,捡了些桃花花瓣儿回来。
这些刚刚盛开的花瓣,还留着淡淡的香气,样子水水的,极是好闻。
这么一些,当然不够酿桃花酒,等到桃花怒放的时候,或能采些来试试。
用花瓣冲了茶,她浅浅地尝了一口,有点淡,可是鼻间和唇齿上留了桃香味,一路沁入心肺里,润润的。
婢女站在身后,细心地擦干她的头发:“小郎,这桃花茶真好看。小郎的脸经它那么一衬,水嫩得能掐出汁来了。只是不知道口味如何?”
这丫头,嘴巴愈发得会说话了。她指着榻上半壶茶:“赏了你了。下去休息吧。我这儿不用服侍了。”
“谢小郎。”
婢女喜滋滋地捧了茶下去了。
夜色还早,她放下茶,捧了桌案上的书细细品读。
房门忽然一敲,大奇探出半个头来:“郎君,有人翻墙求见,见是不见?”
“是谁?”她快速地拢起半干的头发,披上外衣。
“是我!是我!”
这声线浑厚中带着一丝熟悉。她果断地回道:“不见!”
大奇乐得应了声“是”便眼疾手快将门一合。
“阴阴,你不能这样啊。我为你受伤的心口还没好呢。你怎么能过河拆桥,见异思迁啊?今天你不见我,我是死活不会走的!”
“阴阴,你快出来啊……唔唔唔……我是不会离开的……”、
大奇二奇在干嘛?都是死人吗?
山阴满头黑线地站起身,再这么喊下去,山府里一会儿就有人来探听发生什么事了。
她火大地拉开门:“别喊了!让他进来!”
刘曜正抱着院中的一棵树死活不肯放手。听了她的话,欢天喜地挣脱了大奇二奇的压制,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眯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山阴,他贼笑道:“美人出浴图啊。我来得真是时候。”
她这算是引狼入室吗?山阴无力地叹了口气:“有事说事,说完赶紧翻墙回去。”
刘曜一下来了精神:“我还真有事儿找你。”他看了看大门敞开,竖着耳朵偷听的大奇二奇,“事关重大,不能让闲杂人等听了去。你让他二人退后。”
山阴眨眨眼睛,对着大奇二奇点点头。他二人虽不情愿,倒也真的退远了些。
“说吧。”
“还不行。”刘曜突然扭捏了两下,“你要保证我说了之后不让他二人进来打我。”
怕大奇二奇揍人?山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此人油嘴滑舌,言行不恭,名声虽坏,到底谈不上罪大恶极。若是有心冒犯,山洞中早就下手了。她顿了顿,应道:“好,你且先说。”
一见她答应了,刘曜松了口气,他往榻上一跃,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风情万种地说道:“我这伤口至今还没好透。胸口一条长长的疤痕极是难看,我想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