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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二刻钟多一点,宁远气喘吁吁的又跑回来了,手上还抱着一个匣子和粗布裙,一进们,他将裙子一搁,然后就急急的拉着楚静走到镜子边,“来来来,我把你的头发染成黑的就成了!”
楚静对镜而坐,一动不动,笑看着宁远很笨拙的打开那盒子,调了黑糊糊的膏,然后用大毫笔沾了往她的白发上刷。
“我爹的头发,其实早就白了一半了,也是这样染成黑的。只要不遇着水,不化开,谁也看不出来的!”宁远一边给楚静染发,一点说道。
楚静从镜子里看他,他的神色很专注,动作很小心,生怕重了弄疼了他。
楚静微微的垂了眼睫,他对她的用心,他对她的好,在山洞里的时候、在山村里的时候,再到这一路的同行的时候,她都感受到了。说实在的,心里,楚静也理智的知道,若非嫁一个人的话,宁远是最合适她的。
只是,楚静明白的知道自己的心,在她自己的心里,问真求道才是第一位的。宁远对她再好,都无法改变她坚定的问道之心。所以,楚静就算知道宁远很合适,可当宁远问她愿意不原因答应他提亲的时候,她沉默。
除非她这一辈子都修为无成,那么嫁给他后,她能跟他一辈子!但因为她问道的心,她就算嫁给了他,她也不会交出自己的第一次。修为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失去处子身是对她自身很大的伤害,她的修为很可能再无寸进。所以如此一来,就算她愿意嫁,到时候做的只能是名不符实的夫妻。
至于这个名不符实的夫妻宁远愿意不愿意做,楚静怎么好意思开口问。她的念头是自私的!
楚静想,如果她还是呼风唤雨的大能,那么她会义无返顾的接受宁远。
只可惜,她也不是大能了,她如今只是一个想离开这里却不知道出路在哪里的伪大能。
宁远从镜子里感受到了楚静的情绪一下的变的低落,他不明白为什么,就紧张起来,停了手中的动作,半蹲到楚静的面前。
宁远抬眼看楚静,深情的凝望她,柔情的唤她“丫头!”。
“哇------!”突然的,他扮出鬼脸来,双手不停的在楚静的痒痒肉上挠。
楚静到也不至于被他突然的搞怪吓一跳,但浑身被咯吱的痒痒,咯咯咯咯的笑声,就传满了整个房间。
这一笑一闹,心情跟着好了些。
宁远将楚静的头发都染成黑色后,楚静换了裙衣,带上纱帽,两人一起将重要的东西放好,又跟留下来的无庐说了声,就出去了。
陈国的都城确实繁华,商铺林立,车水马龙,街上的行人也都穿戴考究,举止优雅高华。
陈国的风气明显的比平国来的开放,街上带着纱帽的女子相当的多,但又多是未嫁的姑娘,已嫁的妇人出行还是少的。
楚静带了纱帽走在街上,跟普通女子一样,并不惹眼。到是宁远,粗布衣衫掩不去他眼角眉梢的俊郎,惹的不少年轻带纱帽的女子频频的流盼。有几个仗着自己姿容好的,甚至大胆的取下了自己的纱帽,将容貌现出,并在宁远的面前故意的行走,很明确的表达着她们对宁远的喜欢。
依照宁远的本性脾气,会毫不客气的骂她们是“丑人多作怪!”,但因这里毕竟是陈国都城,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宁远强忍住了骂人的冲动,他伸手一把捉过来楚静的手,另外一只手半围上楚静的腰肢,他用这个行动无声的告诉那些姑娘,他名草有主了,她们想都不用想了。
姑娘们见此,大部分纷纷的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姑娘们还是不会痴缠的。
宁远也怕自己的容貌惹来麻烦,稍走几步后,买了顶男人戴的小锥帽一遮,他这才安心了,可他拉着楚静的手,他没再松开,楚静抽了几次,都没成功。
手拉着手跟心爱的姑娘一起在街上走着,宁远的整个人都飘着的。这样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有人撞了楚静一下,将楚静头上的纱帽撞掉下来,才戛然的消失了。
宁远动作很快的将纱帽捡起戴到了楚静头上,可楚静纯美的容颜被好一些人看到了,撞楚静的瞎子连连的道歉,显的分外的紧张无辜。楚静却是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真的瞎子,他刚才那一撞,是故意的。
“怎么样?我就说那定是一位消魂的小姑,不然,那小子岂能连旁的女人瞧都不瞧一眼!”一酒楼凭栏处,一名肩削体长,鼻勾眉毛骨略高的男子眼神灼热热的看着楚静快速离开的身影,勾唇说道。他的声音磁沉好听。
跟男子同处一处的,一名浓装艳抹,姿容上佳的妇人,她的目光更多的,落在宁远的身上。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刚好那女的归你,那男的,归我!”妇人笑嘻嘻的说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