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早,还不到给王文胥换药的时候,三娘便坐在那里看着王文胥的脸发愣。
她看着一动不动的王文胥,心里也是烦闷,居然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探了探王文胥的鼻息。
还好,呼吸均匀,气息也不弱,应该会醒来的。
正当她要收回手的时候,那老大夫在外头敲了敲门:“夫人在么?我要进来了......”
三娘怕吵醒赵氏,连忙起身去开门,请那老大夫进来:“您快请进,我母亲现在睡下了,尽量别发出什么大的动静。”
大夫闻言道好,然后从外头进来。
他也不说别的,进来就开始干活,拆绷条清理上药,做得一丝不苟。
待弄完了,他掸了掸手上的药粉,然后与三娘道:“这屋里始终有些热,他伤口浸了汗水,对复原不利。”
三娘也急:“哪有没有什么有效的避暑法子?这么下去总不是个事情。也不能因为热不给他盖一层,可盖了又太热。”
老大夫也挺为难的,问三娘:“有没有冰块儿之类的,若是有救往屋里放一些,适当的降一降热气。”
说起这冰块儿,三娘倒是想起来了,前两日她去看秋姨娘的时候还说让人备些冰块消暑。现在王文胥这边也要用,正好就多收一些,两边都分点儿。
思及此处,三娘与那大夫道:“这倒是小事,我来办就成了,您负责把我父亲的伤医好。”
他连连点头:“这是自然的,我答应了您,就不会背信弃义。”
三娘对他还是放心的,便说了句好。
两人便没了话,老大夫顾着给王文胥弄伤,三娘弄不了就在一旁看着。
约莫一刻钟,又有人来敲门。
三娘看了看贵妃榻上熟睡的赵氏,皱着眉去开门,结果却见来着是丽姝。
丽姝鬼鬼祟祟的来,拉着三娘出去,往院子里走了两步才停下,似乎是怕里头的人听见了。
“怎么了?”三娘问她。
她没直接回三娘的话,而是从身上摸出一封信来,交给三娘:“好险,这送信的人把信送到前院去了,差点儿就被三小姐截了去,幸好我从那里过的时候听见您的名字,冲过去抢了回来。”
三娘纳了闷儿:“这是什么信?”
她并不记得她有跟谁联系过。
丽姝则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听见门童说起您的名字便上去夺走了,并未深究里头是什么。不过,我看那三小姐很是上心,搞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
说起王祁莹上心这一点,三娘倒是大概猜出来了,便将丽姝手里的信接过塞到衣袖里,给了丽姝一两银子,交代道:“把这一两银子交给门童,这是我上回欠他的。顺便跟他说,往后有我的信件就直接让人送到夜阑居,千万不能经过别人的手。”
丽姝拿着三娘那一两银子,跟三娘道:“要不再来一两,我看那门童小子也是个爱财之人,上回一两银子打动,这回怎么也得二两。就跟他说这多出来的一两是诚意,他把事情办好了再给他一两。”
她说得不错,人往高处走,这帮下人谈钱也只能是越贪越多,给二两银子稳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