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仲钧坚定回答。而后,他又道,“方才那话,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顾瑾之就在他耳边,又说了句我爱你。
朱仲钧抱着她的胳膊,又紧了几分,说:“不许反悔。”
“不反悔。”顾瑾之道。
顺天十三年的春节,顾瑾之带着两个孩子过。
她算了算日子,朱仲钧过完初四才能辞行,然后回家。从京城到庐州,至少两个月的路程,他三月应该能到家。
那是个桃蕊正艳的时节。
说不定,十个月大的彦颖都能开口说话了。
没想到,春城飞花杨柳斜的二月中旬,朱仲钧就回到了庐州。他带着两名护卫,一路快马回来。
他行李的马车,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到庐州。
燕山欣喜,喊着爹爹,扑到了朱仲钧怀里。
朱仲钧抱着儿子,亲了又亲。
他心里,猛然有点感触:燕山真的很不同寻常。
朱仲钧离家两个月多。
前世的时候,他也经常出差两个月。那时候四五岁的榕南,每次朱仲钧离家时间久了,回来之后榕南就会认生,不认识朱仲钧,要哄很久,他才会和朱仲钧亲近。
燕山却没有。
朱仲钧抱着燕山,心里有种特殊的满足。
这种满足感,是第一次。
而后,他又从顾瑾之怀里,抱过了彦颖。
彦颖的脸颊胖胖的,几乎要掉下来,分外有趣,跟榕南小时候一模一样。
一路风尘的辛苦,都化为乌有。
朱仲钧觉得这样的生活,踏实又安静,是他梦寐以求的。
顾瑾之却从他怀里,重新接过彦颖,笑着对朱仲钧道:“一路上辛苦了吧?热水已经备好了,你去洗洗,解解乏。”
朱仲钧点头。
趁着朱仲钧盥沐的空隙,顾瑾之把孩子们都打发回去了。
燕山很听话,比女孩子还要温顺;彦颖才八个月,他不太懂。
而后,顾瑾之亲自去服侍朱仲钧沐浴,替他擦拭身子,拿了干净的中衣给他换。
朱仲钧却随手将中衣搭在屏风上,打横抱起了顾瑾之。
他就这么光着身子,抱着顾瑾之从净房回到了卧室。
顾瑾之挣扎了下,想叫他穿好衣裳,别让丫鬟们尴尬。可看着朱仲钧微乱的眸子,就没有多言。
这一夜的云雨,让顾瑾之浑身发酸。
她有很多话想问朱仲钧,最终自己先睡着了,从下午一直睡到了次日早上。
醒来的时候,窗外并未大亮。晨曦熹微里,院子里已经有婆子打扫庭院的轻微沙沙声,她忍不住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无所顾忌了?
不过,她好像一直也没有刻意去回避她的异常。
朱仲钧仍在睡。
他直到巳初才醒。
顾瑾之服侍他洗漱,又替他梳头,然后问他:“去我家里了么,看到我爹娘了么?”
“看到了。”朱仲钧笑,“我是骑马先回来的,后头还有一马车东西,过几日才能到庐州。你母亲送了你好些东西。”
顾瑾之感动。
她又问父母的身体。
朱仲钧笑起来,道:“你爹娘还不到四十岁,身子能怎样?正值壮年,好着呢……”
顾瑾之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轻轻敲了敲他的头顶。
仔细想想,她自己也笑了。
然后,她又问起自己的弟弟。
这四年在庐州,顾瑾之时常收到母亲的来信,所以大部分的事她都知晓了。可非要听朱仲钧再说一遍,好似这样,才能确认。
她听得入迷,朱仲钧讲得也开心。
两人就这么,消磨了一上午。
“德妃和苏嫔都送了你礼物……”朱仲钧又道。
顾瑾之笑了笑,说知道了。
“你大哥做了件忤逆不道的事。”朱仲钧又道,语气里却带着笑。
顾瑾之讶然,问:“又跟我大伯吵架?”
“不是。”朱仲钧故意卖关子,说完就停下来,看着顾瑾之。
顾瑾之轻推他:“说啊……”
朱仲钧这才清了清嗓子,道:“你祖父去世的时候,不是留下遗言,顾氏女不二嫁么?”
顾瑾之点头,这个她记得。
当时大伯挺不屑一顾的。
可最后,大伯还是把祖父留下的话,刻在木牌上,挂在祖祠里,作为顾氏祖训之一。
“你大哥把这条给烧了……”朱仲钧道,“京里人都在说。幸好你大哥不为官,否则这不孝之罪就要背上了。朝臣也有攻讦你大伯的,说他教子无方,让导致你大哥这么忤逆不孝。这些话,皇帝都没理会……”
“为什么烧了?”顾瑾之问,“是我四姐出了事,还是五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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