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谭家的长孙,更是他一身的武艺。
“你又这样。”顾瑾之道,“万一不能呢?到时候你怎么办,我怎么办,你想过吗?”
顾瑾之的话,让朱仲钧很是委屈。
他看了看她的脸色,感觉有些话不说,她永远都不会明白,于是顶着道:“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可能失败的时候。因为怕失败就不去做吗?你给病人看病,难道就没有怕失败的时候?你怕失败就不去救治,放任病人自取灭亡吗?这个道理,不仅仅是你治病救人,其他方面也是说得通的。
你总是嫌我行事大胆妄为,可我成功的时候,总比失败的时候多。你光想着成功的甜头,不用承担失败的风险啊?”
顾瑾之愣了愣。
她看了眼朱仲钧有点恼怒的神色,微微低垂了眼帘。
朱仲钧便感觉自己说话有点冲,当即奔到了顾瑾之身边,把她的手拉在怀里,柔声道:“顾瑾之……”
“好。”顾瑾之猛然打断了朱仲钧的话。
朱仲钧不明。
顾瑾之却笑了笑,道:“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风险。你说得对,我从前对你的怨气太深,对你有偏见。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一直没有明白过来。你说得很对,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承担风险。咱们就冒次险,反正这条命是赚回来的……”
朱仲钧只感觉心田被什么撩拨,顿时灌进了满满的暖意。
他紧紧搂住了顾瑾之。
闻着顾瑾之身上的气息,朱仲钧的眼睛陡然发涩。
顾瑾之这么一番话,让朱仲钧感动不已。
而后,他将泪意敛尽,问顾瑾之:“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怨的?”
顾瑾之的手轻轻搁在他的腰间。听到这个问题,她就抱住了朱仲钧的腰,没有回答。
朱仲钧笑了,继续追问:“或者是哪件事?”
顾瑾之抱着他腰的手,又紧了几分。她将自己紧紧贴着朱仲钧,寻找到最安全又最能保护她自尊的港湾之后,才承认说:“爱得不到回应,自然就生了怨……”
朱仲钧有点眩晕了。
顾瑾之第一次承认,她也是一直爱着朱仲钧的。
幸福砸过来太突然了,他透不过气来。
————
正月十七,天气晴朗明媚。没有风,那稀薄的日光也添了几分暖意,宛如早春降临。
迎春花悄然绽放,为被残冬肆掠的京城添了新嫩的生机。
顾瑾之和朱仲钧进宫,向太后请旨,准备回庐州去了。
太后是万般不舍,却也顾念大局,没有留朱仲钧夫妻,只是吩咐他们:“路上多带些侍卫,且要一路平顺,哀家叫你皇兄派亲卫护送你们……”
朱仲钧没有推辞,跪下道谢。
而后,他声音悲切道:“儿子这一去,要一年半载才能见到母后……”
太后心里大痛。
可话还是要说。她阻止了朱仲钧的感叹,让他起身:“规矩是祖宗定下来的。为人臣子,就要遵循法制,规矩不容更改。母后在宫里有人服侍,你安心去庐州吧。”
朱仲钧道是。
他带着顾瑾之,又去了御书房,等皇帝下朝,跟皇帝辞行。
皇帝今日下朝得晚。
两人在御书房等了一个时辰,皇帝才下朝。
顾瑾之和朱仲钧一同行礼,说了要回庐州的话。
皇帝的目光在顾瑾之脸上滑过,心里倏然有了几分怅然若失。他很不是滋味,所以沉默半晌,才道:“你们新婚,朕也该留你们多住些日子。只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成了亲就该回去,朕也不强求你们。路上多带些人,安安全全到了才好。朕派羽林卫护送你们回庐州。”
羽林卫和锦衣卫一样,也是亲军二十六卫之一。
朱仲钧和顾瑾之都道谢。
他们俩辞别了皇帝,又回了仁寿宫,再辞太后,然后准备出宫。
在仁寿宫,顾瑾之和朱仲钧又遇着了苏嫔。
苏嫔脸色不好,比上次更消瘦了些。
顾瑾之就知道,她的病没有好。
“……小七,苏嫔这嗓子,好几个月了,仍是不见好。”太后开口道,“你上次忙,也顾不上看。如今看着哀家的面,替苏嫔把把脉。”
顾瑾之道是。
她把苏嫔请到了偏殿。
“娘娘,还是上次的诊金。”顾瑾之道,“您若是愿意,我现在就给您开了方子,解了您这病痛。”
苏嫔苦笑了下,道:“贪念真是这个世上最龌龊的东西。若不是我一时贪念起,哪里不能体会到您是在维护我,维护苏家?如今我是想通了,我不会再做无谓之想。您治好了我的病,我承您的情,上次您说的事,我也能做到,不算诊金。诊金我额外给……”
顾瑾之没想到她想通得如此之快。
可能是有人点拨她吧?
顾瑾之没有深问,让她伸出手,再次给她切脉。
今天来不及补更了,明天再补吧,抱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