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会舒服一点。
不过,顾瑾之应该不会。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朱仲钧很少见顾瑾之跟谁发脾气。
惹了她,她大不了不理人。
她这种性格,有好处,也有坏处。
不用面对一个脾气暴躁、为了小事就歇斯底里的妻子,是每个男人的梦想,顾瑾之就符合这样的要求。
可是她什么都慢半拍,并不是她不在乎,而是她对心门很少打开。
能进入她心里的事太少了。
她一旦对谁不满意,此生都不会改变。她喜欢一个人很淡,讨厌一个人却很彻底。
这样的人,表面上很好相处,实际上非常冷漠。
朱仲钧很想说句抱歉。
话到了嘴边,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抱歉。
他用他的方式来保护这个女人,不管她怎么想,朱仲钧对她没有半点抱歉。
“我总是你的棋子。”顾瑾之却先开口了,“这次,是我心甘情愿。身为棋子,就应该明白,自己放在哪里,都是由别人决定的,不管棋局多么风云诡谲,都跟棋子无关。这盘棋,是你、太后和皇帝在下。输赢都是你们的,我只负责走好你们替我铺好的路。”
“你不是我的棋子。”朱仲钧的声音第一次没什么底气,“你将是我的妻子……”
顾瑾之就豁然转头,看着他。
“是吗,朱仲钧,妻子、儿女、父母,你在乎谁?”顾瑾之问他,“我是你的妻子,你在乎过我吗?”
“你觉得呢!”朱仲钧突然暴怒,吼了起来。
顾瑾之看着他的恼羞成怒,静静转过头去。
朱仲钧的呼吸变得沉重。
他又紧紧攥着拳头。
“你觉得…….你觉得我不在乎?”朱仲钧实在忍不住,怒喝道。
顾瑾之没回答,算是肯定了。
朱仲钧气得额头青筋暴突。
他没有再理顾瑾之。
顾瑾之也没有和他说话。
########
朱仲钧仍住在顾家的外院。
这次陪着他回来的,不是宁席,而是王府的侍卫指挥同知,叫陈鼎文。他是宁席的心腹之一。
庐州王府的护卫军,去年全部派往安南国平乱,至今还未新募。
王府里剩下不到一百名的护卫,大部分都是护卫首领,是宁席的亲信主力军。
只要王府重新招募新的护卫,宁席仍可以一手遮天。
陈鼎文不过二十来岁。
指挥同知仅在宁席那个指挥使之下,从三品的官。陈鼎文从未上过战场,又不是宁席带过去的人。年纪又小,却如此得宁席的信任,让他陪着朱仲钧进京,朱仲钧对这个陈鼎文很有兴趣。
他想像挖掘侍卫孙柯那样,从宁席身边挖掘人才。
“……既然是两院相连,从这里打通一处,开个角门。”朱仲钧在顾家院子里逛来逛去,对侍卫陈鼎文道。
陈鼎文犹豫了下,道:“王爷,不用和顾家的人商量吗?”
“当然要。”朱仲钧道,“你去说。”
他一路上装傻子,直到今日才恢复正常。
他用种成熟男人的口吻和陈鼎文说话,让陈鼎文有点惶惑。
眼前是一模一样的脸,可神态和语气全部变了,任谁也难以适应。
陈鼎文反应很快,没有在朱仲钧面前露出异样来。
他去了正院,把朱仲钧的意思,告诉了宋盼儿。
宋盼儿很乐意。
开个角门,顾瑾之在京里住的日子,还跟在娘家一样。
“是王爷的意思?”宋盼儿问陈鼎文。
她知道朱仲钧非常听顾瑾之的话。
是朱仲钧的意思,就是顾瑾之的意思。
陈鼎文道:“是,王爷说开个角门,不用走正门,来往方便。”
宋盼儿点头:“你去告诉王爷,我选个黄道吉日,就动工。”
陈鼎文道是。
他又回去,告诉了朱仲钧。
朱仲钧在看书。
在庐州的时候,他也经常看书。他很傻,记忆力却惊人,所以时常拿些书看。
大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懂。
陈鼎文把顾家夫人的意思,转告了朱仲钧。
朱仲钧就点点头。
当天晚膳,他去了顾家正院用膳。
顾瑾之看到他,没和他说话。
他也没理顾瑾之。
众人不知道缘故,只当是两个小孩子又打架了。
用膳毕,朱仲钧跟着顾延臻和煊哥儿去外院,宋盼儿留顾瑾之说话。
“昨日夜里,王爷半夜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宋盼儿问,“今天早起,你们俩又进宫了,去说了什么,我怎么云里雾里的?”
顾瑾之不答话。
她看着母亲,陡然就感觉有点累,想在母亲怀里靠一靠。
她果然撒娇般,依偎在母亲怀里,静静阖眼。
宋盼儿愣住,问她:“可是出了事?最近皇上心情应该不好,是王爷惹他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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