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顿时只听到陆劲的闷哼声,他倒也是个硬气的,被打了半天也不出声儿,只任由人打着,咬紧了牙关却是一言不发,崔薇深怕众人将他给打死了,虽然说陆劲此人刚刚生了那样的心思实在可恶,但就算是不看在陆劲份儿上,就算是看在刚刚秦淑玉撞了陆劲一回的情份上,她也不希望陆劲被打死了,因此连忙便开口道:“诸位不要将他打死了,只少打两拳就是了,陆大人到底是个文人,身体不比武将,可挨不得揍的!”
“夫人真是好心!”许多揍过陆劲的这会儿心情爽快的挤了出来,冲崔薇恭维道:“只是有些人不打不知道怕,满嘴喷粪,就怕熏着了夫人。”
没料到自己挨了打,反倒是崔薇得了个好心的名声。陆劲这会儿鼻斜眼歪,被打得脸庞肿似猪头,众人看他站都站不起身来了,也不怕他再去惊着崔薇,这才退了出去。
候氏没料到自己儿子竟然挨了打,顿时又悲又愤:“这天下还有王法吗!竟然敢打朝廷命官……”话未说完,外头人群竟然间如流水似的朝两边分了开来,露出外头已经办妥了事,宫中已经布满了自己人,才放心回来的聂秋染等一行人。
看到屋里这情况,竟然围了如此多人,聂秋染眉头刚皱了皱,百姓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开了口道:“主公,这老白脸儿跑到这边来想要夫人将粮食交给他拿给皇帝,还说不愿意便要抓了夫人,咱们气不过,将他揍了一顿!”聂秋染一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便眯了起来,罗玄身影似鬼魅一般朝屋里闪了进去,就连崔敬平也加快了脚步跟在聂秋染身后。
屋里陆劲刚在母亲候氏的挽扶下站起身来,一听到外头的话,顿时大怒:“还没有王法了,我要回报皇上……”
“要想见皇帝,下阴曹地府去吧。”罗玄阴测测的声音传进了陆劲耳朵里,下一刻便只听到一声孩童的啼哭声响了起来似猫般,很快又没了踪影。这屋中哪里有什么孩子,只得陆劲自己的儿子而已,一听到这声音,顿时吓了他一跳,回过神来之后便看到了罗玄,大吃了一惊:“罗玄,你怎么回京了?”说完这话,又看到罗玄手上拎着自己的儿子,领子勒得小孩儿脖子,使他喘不过了气来,一张脸变得惨白无神了,陆劲脸都白了:“你赶紧将我儿子放下。”
“我听说陆大人生平最爱的,便是将性命抛在外,如今看陆大人穿着一身丧服,恐怕早已经做好了想死的准备吧,反正我不入地狱,又谁入地狱?不如我做场好事,送陆大人一家上路吧。”罗玄抿嘴笑了起来,他原本长相便俊秀无比,且又面白无须,一笑起来眼中波光流转,偏偏满眼血色,又给他添了几分邪气,既是美貌,又是邪恶。
若要说这话的人是别人,陆劲肯定是以为人家吓唬自己而已,毕竟没有谁敢冒着杀害十来岁孩子的名声真下手杀人,可若说这话的是罗玄,陆劲是相信的,以前罗玄在京中时陆劲没少听到他恶名,如今一听到罗玄说这话,顿时吓得语调都变了:“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要乱来,你不要以为区区一个孩子,便能威胁得了我。”
陆劲已经年近四旬,可膝下却只得这么一个儿子传宗接代而已。这儿子是他旁边的那个妾室珍娘生的,因陆劲的母亲不喜儿子与其他女人*房,因此陆劲一大把年纪,几乎都是与母亲同岁,而少与女人亲近,如此一来,自然生不出孩子,而陆家又贫穷,陆劲自小便立志要做清官儿,如今两袖清风,既没银子买妾室,又得人生中大部份的时间除了贡献给皇帝,贡献给公事之外,剩余的一部分则又分了大半来孝顺母亲,只余极少的时间来与妇人相处,现在人都快步入晚年了,却只得这儿子一根独苗,若真死了,恐怕往后陆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不止是陆劲吓得厉害,那头候氏与陆劲的妾室都吓得脸色惨白,候氏想了想,突然间大踏步朝崔薇冲过去,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匕首来,指着崔薇道:“放下他,并将粮食交出来,否则我将这贱人给杀了!”候氏看到自己孙子被罗玄捏在手上,顿时脸都青了,又深怕罗玄不肯听,也摸不准罗玄与崔薇是什么关系,她是听到过罗玄的名声,但却没见过他人,因此认不出他来,但也知道他不是崔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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