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哪儿也不敢去的,因此才一直没有去陆家中拜访,可如今她没有去,陆劲一家人倒是过来了,崔薇看着陆劲如今一家人威逼自己的模样,顿时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陆大人一家莫非是要来逼我的不成?”崔薇看着脸色平静,与自己使了个眼色之后便低下了头去的秦淑玉一眼,冷笑了一声,先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这才冷冷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家人,一边笑道:“陆大人莫非忘了,这粮食如今可是已经在赈灾了,否则外头的百姓现在吃的是什么?”
“皇上是天,臣民是地。聂秋染亲自拿粮食赈灾,如今将皇上置于何地?大庆朝不可出现如此动荡,不知道聂秋染是何居心,如今唯有使聂秋染将粮食交出来,拿给皇上赈灾,大庆朝才能真正的安定下来。”陆劲一脸严肃死板,却是说出话来险些将崔薇给气死。
“这粮食可是我自己的银子买的,可没有花过皇帝一分钱,陆大人弄明白没有?”看在三年前以及秦淑玉的份儿上,崔薇强忍了心头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深呼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这才冲陆劲温和问了一句。谁料陆劲若是识相,且会看人脸色,当初在京城中,便不会被人骂了个陆黑面的名声出来。如今他听到崔薇这样一说,顿时便皱了眉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聂秋染所得的一切,本来就是皇上赐予,而且谁知道此事是不是聂秋染贪污的!”
陆劲这人实在是让人讨厌!他这话一说出口,崔薇险些没被气背过气去,一听到这话,再也忍耐不住,抓了自己手边的茶杯便狠狠朝陆劲砸了过去:“你胡说些什么!当初咱们夫妇到了定洲时,我夫君便已经开始出银子修河道,这些银子莫非也是贪污?你陆劲好歹当初也是堂堂进士,如今竟然红口白牙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井底之蛙不可怕,明知自己无知,却依旧血口喷人,好一个陆大人,果然是一个铁面无私,如今倒是受教了!”
这会儿气得急了,崔薇也不管什么陆劲三年前帮没帮过自己了,又冷笑道:“再说我家的东西,凭什么要交给皇帝来赈灾,来管,莫非是想要将粮食收了去,到时各位夫妇就该皇帝弄死是不是?……”话未说完,陆劲已经冷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是要开口,聂秋染本来就该去死!果然区区无知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竟然说凭什么要交给皇上来赈灾之话,实在可笑,可笑,可笑之极!”
他话音一落,满脸的鄙夷之色,像是不屑再与崔薇说话了一般,另一旁他的母亲候氏倒也接着道:“咱们妇道人家本来就不该多管男人闲事,聂夫人如此掺合大事,实在有违妇道。如今有违妇道便罢,若是能将粮食交出来,往后流芳百世,多年以后大庆朝史书中仍记着夫人一笔,世世遭人歌讼,岂不是好事一件?莫非要遗臭万年,遭人唾骂了,聂夫人才高兴?今日老身不妨与夫人直说了,若是不将粮食交出来,咱们陆家人,可没一个孬种!今日咱们便不准备回去了,聂夫人请准备五具棺材就是!”
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撞墙而死的模样,实在是让崔薇看得大开眼界!
“真是稀奇了,你们要死,不止是污了咱们家风水,竟然号称不拿民众一针一线,不贪污,不占便宜的陆大人如今竟然是这副无赖模样。”崔薇说到这儿,看着候氏像是要反驳的样子,陆劲也是一脸铁青,没等他们开口说话,便又接着道:“还说什么风高义洁与名声传奇,我呸!连死了还想着要占我便宜,还要我替你们家出棺材,莫非是你们知道自己家拿不出银子办事儿,这是存心来讹我吧?陆大人如此高洁,如何会要我来出棺材?你们当棺材大风刮来的,不要银子是吧!”
原本候氏这话是想要表达出自己寻死的决心以及志气,是为了证明自己等人今日过来就是要劝说崔薇将粮食拿出来的,本来是一名表决心,展示气节的话,竟然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崔薇拿住了痛脚,竟然开始拿棺材钱说起事儿了。候氏母子一下子脸色涨得通红泛紫,整个人憋得都出不来气了,嘴唇哆嗦了两下,一下子就说出来话来,原本一家人的气势顿时被崔薇这一句话打击得泄了大半下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