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是生娇儿的气了么?娇儿只是喜欢爹,娘是娇儿的娘,娇儿是娘生下来的啊。”聂娇慌乱过后,很快哭了起来,一边抱着崔薇的腿,一边哭得两个小肩膀不住抽动。崔薇身体细细的哆嗦着,一时间浑身半点儿力气都生不出来把她推开,嘴唇张了张,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只是她心里却隐隐藏着一丝奢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像聂娇说的,她是自己的女儿,并不是哪个鬼魅魍魉,有可能是自己太累了,胡思乱想而已。
对,这一定是自己想得多了!崔薇重重闭了下眼睛,一瞬间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软绵绵的就朝软榻上倒了下去,耳边只看到聂娇吃惊的脸色,拧着帕子站在原地动也没动,顿时心头更加的难受,倒在了床铺上。
半夜口渴得很,坐起身时崔薇只觉得头脑一阵天旋地转,又险些倒了下去,一旁躺着的聂秋染慌忙坐了起来,伸手垫在了她后背上,帮着她坐起了身来:“薇儿,是不是渴了?”一边说着,聂秋染一边下了床,撩了幔子拿床边的铜钩挂了起来,这才倒了杯水,递给了崔薇的同时,又坐到了床边,伸手在她额头上碰了碰。
崔薇接过杯子,虽然嘴中干得很,但却抿着嘴唇没有去喝,反倒是顿了半晌,才有些颤音道:“聂大哥,娇儿她,她是不是……”她本来是想问出自己心里的猜测的,可是话到嘴边儿,却不敢去说了,别说她不敢承担起自己的女儿被一只孤魂野鬼给占了身的事儿,就是她真的问出口了,就算聂娇当真不是她的女儿,她又该怎么办?那身体可是自己生出来的!而聂秋染若是问起她怎么会怀疑这个事情,她要怎么说?难道也说自己是穿越的,也是不属于这个时空,也不是真正的崔薇么?
一想到这些,崔薇心头顿时乱了起来。聂秋染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喝水,索性自己捏了她握着杯子的那只手朝她唇边递了过去,只当作不知道崔薇想问什么一般,嘴里淡淡道:“你先喝,聂娇现在年纪大了,但却越来越任性,也不听话,我准备明儿便着人找一个嬷嬷替她好好教养一番,免得往后惹人笑话,她这回将你气倒了,你可不要替她求情了!”
嘴唇动了动,崔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就着聂秋染的手将水给喝完了,这才看他将杯子搁了,由他服侍着重新又躺了下去。聂秋染看妻子竟然没有替聂娇求情,心头本来有的八分怀疑一下子便成了十分,本来出了这种事儿,他心里应该感到焦滤的,可不知为何,看到崔薇也开始生出这种怀疑时,他心中越发有种崔薇不是上一世时那个受气包,也不是嫁给陈小军那个崔薇的感觉。聂秋染一想到此处,原本因为女儿而生出的几分心焦,顿时又全化成了喜悦。
崔薇这会儿心中冰凉,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刚刚白日时昏睡的久了,这会儿竟然半点儿睡意也没有,两夫妻就这样安静的靠着,直到天色微明时分,聂秋染才不放心的叮嘱了崔薇几回,让她自己再睡一会儿,才出去了。眼见洪灾来临没有几天了,就是这两三日的事情,上一世时的他这会儿刚从京中到定洲半年左右的时间,那时的洪灾他也曾亲身经历过,因此记得十分清楚,也正为遭受过那样一场灾难,因此聂秋染在那次事件中,领了官兵们安顿百姓,以及迁移众人等,后来因此而立功,破格受到提拨,最后回到京中时,才位二品。
虽然说是将当初做过的事情如今再度重做一次,但因天灾无情,人力有穷时,在这样老天爷发怒之下所产生的灾害里,人力在此时根本就是无力的,幸亏他如今有了三年时间,可以早做防范,前一世时的功劳他领过一分,这一世的功劳他便要全领到自己身上!也正因为如此,聂娇的事儿虽然聂秋染知道有些蹊跷,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根本分不开身来。
自个儿将衣裳穿戴妥当了,聂秋染洗漱之后才回了屋里,一边抱了抱妻子,在她脸庞轻轻吻了吻,顺着细腻的肌肤往耳边滑去时,察觉到她要躲,聂秋染这才轻叹了一声,手臂微微用力,便将妻子搂到了臂弯里:“你放心,不是一切事情都还有我么?再等两个月,这事情你不要多想了,我心头有数的,等过两个月,咱们回了京城,再说这事儿?”
事到如今,也没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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