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一番问拿之后,自然今日审案便不了了之。
嫌犯又被拿回牢中,聂秋染起身准备离开时,陆劲不服气的跑到他面前,指了他鼻子厉声道:“你且走着瞧,总有一天,我要将你拿入大牢!”
“请便!”聂秋染冷冷看了他一眼,满脸厌恶之色:“若要拿我,请拿出实质证据来,否则我可要说你出口伤人!”说完,理也不理陆劲,转身又朝大理寺内去了,陆劲气哼哼的看着聂秋染离开的背影,心中认定了聂秋染便是那行凶之人,决定私下再找证据。那旁听的太监倒是冷冷看了陆劲一眼,阴笑了一声回宫去了。
皇帝听到陆劲当日在公堂之上说的话,自然不满,但自己刚下令让陆劲办事儿,他却又口出狂言,心中难免不快,不过却不好在此时便发作了他,否则让人言说皇帝没肚量,但心中越发对陆劲厌恶起来,又听那内侍回来回话说陆劲强抢他人之妻,倒是心中有了丝兴致,却是将这事儿给按捺了下来,不再多提了。
贺元年的案子皇帝查得较紧,大理寺中的人这回倒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开始办事儿,一段时间下来,倒也查出了一些蛛丝蚂迹,而这一段时间以来,聂夫子看起来倒像是整个人瘦得如同皮包骨一般,再次会审的时间便在几日后,这一趟皇帝准备让聂夫子也要上堂,聂秋染已经在聂夫子房中坐了半日,却仍是一言不发,这倒使得本来便忐忑不安的聂夫子如此一来更是觉得心中没底,忍了半天之后,终于没能忍得住,开口道:“你今日过来,到底是何要事?”
“爹最近总说着贺元年,如今贺元年的尸首已经被找了,大理寺中正在彻查此事,不知爹对于这事儿,有何看法?”
聂夫子一听到聂秋染问他这话,顿时吓得浑身哆嗦,眼睛里露出惊恐之色来,表情挣扎了半晌,才突然摇头道:“我不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爹心里清楚得很。若是爹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我才好早做准备,否则若是出堂当日被人问了出来,或是说漏了嘴,到时恐怕天皇老子也救不得你!”聂夫子脸色更显灰败,嘴唇颤抖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事情般,眼睛里露出惶恐异常之色,喉咙里发出豁豁的响声,竟然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爹之前向我借了五百两银子,也未曾说是要做什么事,今日堂上聂晴曾说是爹你给贺元年去了,是不是?”聂秋染见聂夫子不开口,也不以为意,说了一句,又问了聂夫子一回,见他僵硬的点了点头,这才接着道:“我想聂晴应该是找到爹这里来,说贺元年以咱们聂家的名声威胁吧?”聂夫子又点了点头,眼睛中露出水光来,整个人发出呜呜的哭声,将脸埋到了手掌中。聂秋染看他这个样子,也不问下去了,将脸别到了窗外,朝外头看了半晌,阳光从窗处洒了进来,照在他身上,半张脸照亮异常,一半张脸却是隐藏在了阴影里:“上堂之时,爹便只说借了银子,其它什么也别说,待这厢事情一了,爹还是带着秋文母子,一块儿回小湾村中,做个田舍富家翁吧!”
这便是让聂夫子不要再有野心,从此下半辈子只过安逸平淡生活的意思。若是换了以前,聂夫子肯定是不同意的,但如今他杀了人,成日里担惊受怕的,深恐哪日被差人拿到砍了头去,与其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倒不如回家乡做一个普通平凡的田舍翁了。
聂夫子欢喜的点了点头,只盼自己这趟真能脱离险境,从此他便老老实实呆在小湾村中,一步不出了。
看他好歹还知道厉害,聂秋染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叮嘱他说自己拿了一千两银子给聂晴的话,其它一概不承认,出门儿之事若是无人问起,他便不说,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去看女儿的,聂夫子自然一一应下,如今经历了这一切,才知道害怕,当然是全盘照聂秋染的话,只盼自己这一趟能险里逃生。
杀贺元年的事情不是聂夫子一个人做的,自然聂晴与陈小军比聂夫子更不希望这事儿被捅出来,毕竟聂夫子年纪大了,便是此时被砍头,也算是活够了。可聂晴却不甘心去死的,她若看破了生死,当初杀了贺元年也不用掩饰了,她比聂夫子更怕死,更怕聂夫子说出来,一准儿会找其它办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