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根下是秃秃的荒地,此刻在地面上躺着十几具尸体,老馒头满东生正背着手站在那里,没有了往日的颓废和狼狈,多的是一种特殊的气势,颇有种老虎脱牢笼的架势。
张世东眼神一凛,平静的举起双手,跟随着拿匕首逼着自己的人走到一旁静静的站着,时不时会在黑暗中看几眼满东生,等待着后续人马的到来。
期待中的警报并没有拉响,是管道中的犯人慈悲了?中途出了什么差错,能让那必然坍塌的结构改变?
直到又经历了近一个小时的等待,当倒数第二个人从墙上顺下来时,张世东猛的愣住,旋即了然,怪不得看之前那个满东生有些怪怪的,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
现在站在众人中间的满东生,是个假的。
而最后出来的几个人中,有一个才是真的满东生,以他的算无遗策老谋深算,估计管道内的没几个能活着的,唯有死人才不会喊叫,才不会暴露土方塌陷的事实,而满东生处于最后的位置,当他关闭了储藏室的门到了配电所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通过,剩下几个也没心思去管后面的人如何,他们的手都捏着一把汗,生怕自己过去的时候发生意外。
由于相信后面还有十几个人,他们都没有我在最后的心态,不至于发挥失常也不至于心态失衡,过的很顺利,在哨兵换岗前半个小时,完成满东生设计的所有人通过。
最开始出来的几个人,显然是满东生联系的组织成员,他们杀了被满东生判定不论真假的所有特工成员,只留下一家人,也让他们对满东生放心,觉得做了这种事的他只有与自己合作。
张世东觉得自己犯了小的错误,在此刻看或许还是个特殊的机会,在满东生的牢房里,肯定有一个异常低调的人,一个至少在几个小时时间内能够得到他信任的人,一个多年来跟他互换身份成为同一个人的帮手。
他对替身的信任,只需要几个小时,最低标准是几个小时,如果对方能够表现好一些,完全有可能直接完成任务,让他后续的所有安排都枉费。
以满东生的为人自然不可能相信替身,他所有的安排都是针对最低标准的几个小时,两个人共同交替成为一个人,总是被打,脸上青肿交替,谁还会记得一个街边小老头的长相,久而久之,两个本就有六七成想象的人,外人看来完全就是一个人,张世东能够认出来并不是假的满东生有任何破绽,说他是满东生没有人会有疑问,因为在相当多的时间里,他都是满东生,是个死气沉沉对未来没有期待的满东生,而真的那个才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偶尔眼中会露出对自由对未来的强烈渴望,两个满东生最大的区别除了眼神之外就只剩下脸色,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脸色蜡黄,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脸上有一种特殊的光泽,不仔细看只会认为是睡眠的影响。
“我们有接应的人,大家放心跟我走。里面的人,都出不来了。”假满东生给予大家承诺,他没有明说他的脱离是这个拥有完美计划的强横组织跟华夏方的妥协,至于在路上是华夏的特工控制还是他们另辟蹊径扔掉华夏特工,就不是张世东关心的,他的视线,始终不曾离开那个脸上在狭窄空间内爬行沾上黑灰的男人。
看的时间越长,他的心就越震惊,怪不得满东生一直稳稳的在这里生活着,等待机会是其一,他还要在这里完成一个转变,一个易容高手易容别人的转变。
谁能想到一个人从中年到老年的过度十几年间,为的就是让所有人认为满东生就是假满东生的长相,而他每次出现都是经过易容的,等于多年来一点点变化都是假满东生的变化,他的变化并没有被记录在案,他将替身的使用达到了极致,不是替身模仿自己,而是自己每日改变一点面部肌肉和细微的五官还来模仿替身,待到他认为合适的时机,真正的满东生长相,谁还能认出来?
张世东不得不暗中竖了竖大拇指,心下对满东生产生了特殊的敬佩,这家伙真是个人物,能为了让细节完美不惜耗费多年的时间来隐忍安排。现在就算把两个人摆在一起,洗干净了让所有人辨认,都只会觉得满东生长的有些像是假满东生,假的满东生才是所有组织一直观察的形象。
七十多人沿着荒地旁的草丛一路狂奔,满东生动身之前说了一句话:“你们该知道有很多人在找我,不想最快的速度被抓回去或是在逃跑的途中被击毙,跟着我跑,我会带你们相对安全的地方再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零星掉队的和零星逃开的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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