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属不在,也不见护士,还随便让人探望,向天亮估计,劳启贵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李亚娟出来了。
向天亮瞅着李亚娟,希望从她脸上捕捉点什么,但李亚娟表情如常,没什么异样。
“他在接电话,让你过十分钟进去。”李亚娟拉着向天亮在长椅上坐下。
“李姐,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向天亮还是忍不住要问。
李亚娟淡淡的说道:“还是老一套,算是向我道歉吧,这些年他一直卡我,要不然,我应该早就是实职正科级了。”
“嗯……他又不是重病危病,不至于搞其人将死其言也善这一套嘛。”
李亚娟道:“放心,他死不了的,一个小时前,陈国华市长来看他,通知他,他将在正月初八上班的第一天,被正式宣布调到市政协,同时,他明天要转到省疗养院去,跟我说这些,算是临别留言吧。”
“呵呵,老头子这辈子,基本上算是安全着陆了。”
“那是因为你放过了他。”
向天亮点着头道:“李姐,我们可以深入的想,放过他的同时,我们也放过了自己。”
“唔……你说得有道理。”
病房里有股浓重的药味,向天亮关上门,小心翼翼的走到病床前。
“老局长,您的气sè不错,应该没问题的。”
见面就说好话,又是大年初一,劳诚贵微微的笑了起来。
“小向,坐下说话。”
向天言依言而坐,靠着病床,一如既往的端正。
但是,劳诚贵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一对老眼迸发出的寒光,全投在了向天亮的脸上。
向天亮倒是显得坦然自若,现在他也算明白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面对的,总归是躲不了的。
更何况劳诚贵已是深秋的蚂蚱,快入土冬眠了,他落下的把柄又在手上攥着,怕他个屁啊。
“臭小子……算你狠。”
终于,劳诚贵开口了,带着压抑了的怒火,更带着重重的无奈。
“老局长,对不起。”
劳诚贵哼了一声。
“那东西还在你的手上吗?”
“是的。”
“也包括我的笔记本?”
“老局长,您记错了,笔记本我还给您了,留下的只是几个胶卷。”
“那不是一回事么?”劳诚贵黑着脸。
“您要这么理解,也是对的。”向天亮微微一笑。
“真不想还给我了?”
“对不起,老局长,我留着还有用,但对您没有任何用处。”
“可以谈谈条件吗?”
“不能。”向天亮坚决摇头,没有丝毫的客气。
“要钱,还是要官?”
“您给不了吧,我要一个亿,或者我要当市长,您瞧,您能给得了吗?”
“臭小子,你真他娘的流氓。”劳诚贵终于忍不住火了。
“嘿嘿,跟您学的,老流氓和小流氓而已,彼此彼此,但我比您有优势,年龄上的优势,您懂的。”
劳诚贵沉默了一会,这小子变了,变得成熟了,也变坏了。
“唉……臭小子,你赢了。”
“老局长,您千万要注意身体。”向天亮站起身来,态度不亢不卑。
“哼,放心,我还死不了。”
“我看您的气sè,这哪是病,这是长命百岁的象征。”讨好的话这时候说,有点不合时宜。
“少来这一套,说说吧,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谢领导,我想要什么,您应该明白,我只要属于我的东西。”向天亮嘴上不肯明说,但对局办公室副主任一职,还是有些企盼,那毕竟曾是他的位置。
“哦,我明白了……那么,我可以信任你吗?”劳诚贵点着头,不就是局办公室副主任一职么,小小的副科级,他临走前签个字,小事一桩。
“这么说吧,您无法不信任我,您只能选择信任我,当然了,您完全可以放放心心的安度晚年,以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绝对不会牵涉到您的……我保证。”
劳诚贵瞅着向天亮,表情复杂,他缓缓的摆了摆手,再也没有说话,一付认输的样子。
“老局长,您休息一会吧,我先回去了。”
还没走出医院的大门,迎面走来了副局长高兴,躲也来不及了。
更糟糕的是,高兴的老婆焦,白大褂还没脱下,那边向高兴招手,这边就冲着李亚娟走过来了。
向天亮只有硬着头皮迎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