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妩被训斥的万分惭愧,绯红着双颊道:“待会儿我去看看她,娘,我的事儿姐姐不知道吧?”
“嫣姐儿那样身子,谁会用这样事情繁琐她?这会子她还在房里呢。”
“那我便放心了,若真因我的缘故害了叫姐姐担忧,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唐氏带了精巧祖母绿戒指的右手食指戳了蒋妩的额头,面上有了笑容。好歹这会子人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再苛责什么又有何用?
见唐氏终于消了气,蒋妩急忙回了潇艺院去看七斤,因怕将病气过给孩子,就只将乳娘抱着七斤来,远远地瞧了半晌。
乳娘昨日跟着入宫,见识了蒋妩的厉害,这会子还心有余悸呢。蒋妩也不好对她多做解释,只道:“昨日累的你也受惊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真是折煞奴婢了。”乳娘受宠若惊,连忙行礼,“昨儿夜里担心夫人的安危,好在您安然无恙。”
蒋妩摘了腕子上的金镶玉桌子递给冰松,冰松立即会意的到了乳娘近前。
“这些日多亏你将七斤照看的妥帖,也叫我省了不少的心,我如今感冒了风寒,还要多偏劳你一些日子。”
“夫人放心便是,奴婢定尽心尽力伺候小世子。”乳娘接了赏赐,行大礼道谢。
眼看着七斤带着兔毛小帽,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笑的十分可爱,远远地还张手向着她挥动,还不忘咿咿呀呀叫着什么。
蒋妩这会儿恨不能将孩子抱来好好亲亲,偏自己又生了病。
眼瞧乳娘将孩子抱下去,七斤的小脸蛋还靠在乳娘肩头伸着脖子看过来,蒋妩眼中有了热意,一直目送着乳娘出了门,才强忍着泪吸了吸鼻子。
听雨和冰松瞧得心酸:“夫人,您快些调养好身子,就可以像从前那样抱着小世子,哄着小世子玩了啊。您不要难过。”
蒋妩平日里,那是剜肉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物,这会子竟泪眼朦胧的,着实叫两个丫头看不下去。
昨儿夜里,蒋妩冷的睡不着,朝堂之事不盈于心,想的都是孩子。
今儿好容易见了儿子,偏又不能亲近不能抱。
蒋妩越想越是揪心,心里头难受,偏不想像个弱女子那般哭的难看,就只点了点头道:“你们下去吧。我也乏了。”
下去了,好让她在这里偷偷的抹眼泪吗?
听雨和冰松自然不忍心,可既有了吩咐,又不好违拗,只得行礼退下。
到了廊下,冰松惆怅的道:“自小与夫人一同长大,还没见过夫人这样脆弱。从前可是天大的委屈都不怕霸王一样的人儿。”
“所以说有了孩子的女子就有了软肋。”听雨道:“待会儿侯爷回来,许安慰上夫人一番,夫人自会好过一点。”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就见霍十九与周大夫先后进了院门。周大夫守规矩的立在院门前,垂首听候吩咐,不敢私下里胡乱张望。霍十九则是径直走了过来。
二人面上皆是欢喜,上前行礼。
霍十九奇道:“什么好事儿这么喜欢?”
听雨看了眼上房,压低声音道:“侯爷快去安慰安慰夫人吧。才刚见了小世子,又因风寒不能靠近,这会子正在难过呢。”
“是吗?”霍十九上了丹墀,门边立着的玉桥自然为他打起了才刚换上的浅紫色锦缎夹竹棉帘。
一进门,正看到蒋妩歪坐在首位,慵懒的单手撑颐,修长的剑眉蹙着,杏眼中果然有泪光盈动,点点碎芒远比泪流满面惹人怜惜。
原本已经到了口边的玩笑话立马收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她跟前,“好好的,怎么伤感起来。”
蒋妩强笑道:“哪有。”
“还说没有?”霍十九俯身捧起她的脸,拇指抹掉已垂在她长睫上的泪,“好了,又不是生了大病,不准你碰七斤了。我叫了周大夫来,待会儿给你好生瞧瞧,吃几服药就好了。到时候叫七斤天天跟着你还不好么。”
“我又没有说不好。”蒋妩搂着霍十九的腰,难为情的将脸埋他腹部。
霍十九一下下轻抚她的头,觉得也只有这个时候蒋妩才有一些十六七岁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周大夫就在外头呢,叫他进来给你瞧瞧吧。”
“嗯。”
蒋妩起身,先唤人进来伺候卸妆更衣,随后去里间拔步床躺好,只将一截儿皓腕露在外头,霍十九从听雨手中接过帕子,覆在蒋妩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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